字体
第(2/3)页
关灯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自己却不断地丢丑。有一回,伯爵夫人去伏尔托拉看望自己那两个读书的儿子,司汤达尾随而至;不过他清楚这样做会令对方生气,便戴上绿色眼镜遮掩自己。到了晚上出去漫步的时候,他摘下眼镜,碰巧撞见了伯爵夫人。对方假装没看见他,并在第二天给了他一张纸条“怒斥他跟踪自己到伏尔托拉,并且在自己每天散步的公园里游荡,影响了自己的安全”。他回信恳求对方原谅自己,并在一两天后当面求见。她冷冰冰地将他打发走。他赶往佛罗伦萨,伤心的信笺像雪片一样飞向她。她连信封都没开就退了回来,并附言如下:“先生,我不想再收到您的来信了,也不会给您回信的。我非常敬重您,等等……”

    绝望的司汤达回到米兰,却获悉父亲已经去世。他马上动身前往格勒诺布尔,发现律师一事很不顺利,他非但没有得到预期的财产,留给他的反倒是一屁股债。他匆匆赶回米兰,也不知通过何种方式(我们不得而知)设法说服伯爵夫人再次允许他定期去见对方;然而这只是他的虚荣心,他怎么也不肯相信,她对自己毫不关心,后来他写道:“经过三年的亲密关系,我离开了一个女人,我爱她,她也爱我,却从未委身于我。”

    1821年,由于跟某些意大利爱国分子有牵连,奥地利警方要求他离开米兰。他定居巴黎,在随后的九年中,绝大多数时间都住在那里。他频繁出入于欣赏智慧的沙龙。他也不口吃了,成了一个有趣而锐利的健谈之人,最厉害的时候同时跟八到十个自己喜欢的人交谈;但是同许多滔滔不绝的人一样,他往往一个人把着谈话。他喜欢制定规则,一旦有人不同意,他丝毫也不掩饰自己的鄙视。出于惊世骇俗的目的,他颇有些放任自流,沉浸于淫秽亵渎之中,挑剔的批评家们认为,无论是逗乐还是煽动,他常常都是强装幽默。司汤达无法忍受无聊,觉得很难相信他们竟然都不是流氓无赖。

    在此期间,他经历了唯一一次感情似乎得到回报的韵事。德·古利亚尔伯爵夫人(闺名克莱芒蒂娜·布若)已跟自己忌妒而暴躁的不忠丈夫分开。她是个三十六岁的漂亮女人,而司汤达已年过四十,是个又胖又矮的人,长着厚实的红鼻子,大腹便便、屁股硕大。他戴着红褐色的假发,还染了胡须与之相配。他用有限的收入尽可能穿得体面。克莱芒蒂娜·德·古利亚尔被司汤达的智慧与幽默深深吸引,经过适当的一段时间,他便展开“进攻”,对于他的求爱,她以适合自己年龄的方式表达了谢意。在他们交往的两年当中,她总共给他写了两百一十五封信,每一封都恰如司汤达期望的那般浪漫。由于唯恐激起她丈夫的怒气,他都是偷偷来看她。我来引用一下马修·约瑟夫森的记载:“他乔装打扮一番,乘马车从巴黎出发,在黑暗中全速赶往她的别墅,午夜后才能到达。德·古利亚尔夫人跟司汤达小说里的任何女主人公一样大胆。有一次,来了不速之客(可能就是她的丈夫)破坏了他俩的幽会,她赶紧让他到地下室去,撤掉他爬下去的梯子,关上活门。在漆黑空幻的地槽里,身陷其中的司汤达困在里面(简直就是坟墓)整整三天,而痴心一片的克莱芒蒂娜为他准备好吃的,撤下和架起梯子偷偷来看他,甚至为了满足他的需要,把密闭便桶都拿了下来,然后再去倒掉。”司汤达后来写道:“当她在夜里进地下室的时候,显得十分崇高。”然而不久之后,这对情人之间出现争吵,有如他们的感情一样激烈,这位女士最终抛弃司汤达另寻新欢,对方可能是个容易取悦、让人兴奋的情人。

    而后发生了1830年大革命。查理十世流亡国外,路易·菲利普继位。此时的司汤达已经花光了父亲破产后留下的那点儿积蓄,而他在文学创作上的努力(他已经重新回到成为著名作家的旧有雄心上来)给他既未带来金钱也未带来声誉。《论爱情》于1822年出版,但十一年中只卖掉十七本。而18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