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讲,是一种乐趣天地。”竹君的话语近似于教案,干巴巴的不带感情色彩。
美美道:“他的那点所谓乐趣,不就是吃喝玩乐吗?跟我结婚后,他一样也不会少,只能更丰富。”
“可他关心的并不是行为本身,他的注意力实际上集中在玩乐的心情上,而这一点正是他身上最难把握的地方。”
美美问:“谁都想有个好心情,可他的那份好心情是从哪来的?”
“自由、宽容和善良。”竹君一句一点头。
看来我是问道于盲了,美美心中暗道。她并不认为竹君的结论有什么参考价值,他们只接触了几天时间,不可能有真切的了解。竹君之所以向她提供了这样一个结论,也是有原因的,她毕竟是个善良的女孩,没见过人间丑恶,而且不会撒谎,所以,她只能以这样一种方式来劝导她耐心对待香川,耐心对待结婚这件事。
对付香川,单凭耐心只能导致失败,天下谁还会比他更有耐心?他年纪轻轻的便过上了退休般的生活,他的整个人生经历,就如同他等待萱草开花一样需要耐心,这世间,怕是很少有人能在耐心上战胜他。
在这一点上,美美刚刚接受了一个教训。昨晚在香川的卧室里,虽是小别胜新婚,但美美的注意力却在她那巨大的决心和宏大志愿上——她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求婚成功。
这倒不是因为她怀孕了或是什么别的问题,而是分别这几日,给了她一个冷静思考的机会。她不能与香川再这么不明不白地生活下去了,因为,她发现自己真的爱上了这个在劳动者眼中几乎一无是处的懒男人。
“我不在家,是不是很寂寞?”美美立刻便察觉这个话题开得不好,它太世俗,太小儿女状了,而香川早便宣告过,人间的罪孽莫大于恶俗。
香川今天的回答,却没有像往日那般语含机锋,他只是懒懒道:“你不在家,房子里一下子冷清了不少。”
“不是有竹君过来陪你吗?”
“她每天只来那么一小会儿,跟女主人在家完全不同。”
“那么这些日子可辛苦你啦!”
“人生不如意,十之常八九。不过,你回来了,一切也就如常了。”
“往后我要天天在家,好好陪陪你。”
香川听了这话一愣,问:“不出去打官司了?”
“这要看你怎么打算。等我们结了婚,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不让我打官司,我就当家庭妇女,绝不违抗你的命令。”
“命令这个词太严重了,再说,我也不是会下命令的人,只有服从命令才是我的特长。”
美美听出了他话中的牢骚,便道:“你不用担心,我现在就可以发誓:从今往后,如果我再向李香川同志下命令,或是用命令的口气讲话,就让我连输20场官司,外加更年期提前10年,不,是连输30场官司,更年期提前5年到来。”
“没有这么严重。”香川立刻把她搂得紧紧的。“你每天给我下的命令,已经成为我生活中的‘进行曲’,没有了它们,我的脚步会乱的。”
美美一下子感觉到了巨大的幸福,道:“那我也不再下命令。结婚之后,我只让你下命令。”
“我能命令你什么?”
“生孩子呀!在公安局里我有很好的关系,可以拿到生育指标,明年,后年,用两年多一点的时间我就可以生3胎,到时候这楼里再也不会冷清了。”
香川笑道:“如果每一胎都是双胞胎,就会有6个小孩吵翻天的。”
“老天保佑,让我至少有一胎是双胞胎吧。”美美也乐不可支。
香川接着道:“如果能有个男孩……。”
“让他打高尔夫,至少也要打到美巡赛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