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就要走了,”卡刚特回答。
“明天吗?”
“明天我看可以,事情都停当了。”
“还得看天气,”法加斯说。
“当然,今天早上看上去不大妙,可是会晴起来的。”
“如果在岛上再耽搁一个星期或者十天的话……”
“啊!”卡刚特说,“那就有碰上他们接济的危险。”
“不行!不行!”法加斯叫出来,“我们哪有力量来对付一只兵舰。”
“对付不掉,兵舰要对付掉我们……而且不费吹灰之力,”卡刚特回答,带上一句战战兢兢的诅咒。
“哼!”另一个叽咕了一句,“我真巴不得能开到海外一百海里的地方去。”
“明天,我敢说,明天!”卡刚特着重他说,“除非是风大得把人头都刮掉!”
法司奎士听着他们谈话,一动不动,连气都不大喘。卡刚特和法加斯提着灯走过来,走过去,把东西翻翻,有些取了出来,其余的放在原处。有时候走得离法司奎士匍伏的角落非常之近。法司奎士几乎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拿手枪抵着其中一个人的胸膛。
他们在山洞里待了半小时,后来卡刚特招呼一下那个守船的人。那人急忙赶上来,相帮把包裹抬下去。
卡刚特最后把洞内环顾了一眼。
“把这些丢下真是可惜!”法加斯说。
“只好丢下,”卡刚特说,“二桅船要是载重三百吨的话,那就好了!不过我们已经把最值钱的东西都拿走了,而且我觉得往后还有好油水来呢。”
他们随即出洞;不一会,小船就趁着顺风绕过湾口不见了。
法司奎士接着走出来,回到自己的山洞里。
再过四十八小时,他就什么吃的都没有了,而且那些人离开时,康加跟他的手下人准会把灯塔里储存的粮食全部带走!
那条信报舰,就算一天也不耽搁,也要过两个星期才能回来;在它回来之前,法司奎士有什么法子活下去呢?
目前的情况实在再严重没有了,法司奎士纵使一身勇敢坚毅,也无能为力;要么到林子里去挖草根吃,或者在湾里捕鱼吃。不过在摩尔号离开之前,也休想能这样做。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使摩尔号再留下几天工夫,法司奎士非要饿死在桑裘安角自己的山洞里不可了。
过了早晨,天色看上去更加不妙了。东方聚拢了大块大块的浓厚乌云。吹往海里去的风愈来愈猛。海面上疾卷而过的浪头变成大浪,上面缀着浪花,刹那问打到角地礁石上来,发出怒吼。
如果这样的天气继续下去,明天早上二桅船决计不能趁潮水离开。
到了傍晚,天气还是这个样子。不但没有改变,而且更加恶劣。这并不是什么雷暴雨,在几小时内就可以完事的。暴风已经起来了。天空和海水的颜色都那样难看;云块吹得四分五裂,迅疾地驶过,而且愈来愈快;海浪和潮水撞上,激得非常汹涌;打到礁石上时发出怒吼;这些现象全都说明暴风雨要来了。法司奎士原是个老水手,哪里会看错眼。灯塔宿舍里的风雨表准已经降到风暴点了。
可是尽管风势那样猛烈,法司奎士并没有待在山洞里。他正在海边踱着方步,眼睛望着逐渐黑暗下来的天边:红日虽已沉下去,余辉还没有退尽,这时法司奎士望见海上一块黑东西在移动着。
“一条船!”他叫,“一条船,而且好像是朝这边岛上开来呢!”
的确是一条从东面开来的船,要么是预备开进拉美尔海峡,要么是经过这里向南去。
这时风刮得更加猛烈了。现在已经不是普通的暴风,而是那种摧毁最大船只的无法抵御的飓风了。船只在这时候如果没有回旋的余地,那就是说,如果被风卷着朝岸上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