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参加了那么愚蠢的反对运动,蠢老婆的丈夫在公司里就会威信扫地。问题的严重性还不仅仅是这些,女儿佐绪里将再也不会尊敬她这个母亲,从此就会更加蔑视母亲的生活方式,对母亲的看法就永远也改变不了了。
田丸花心烦意乱,头都大了。
“田丸太太,你听好了。”把田丸花拉回到现实中来的,是静江那毅然决然的声音。田丸花就像抓着一条救命的绳索似的,紧紧地握住听筒,使劲把受话器按在耳朵上。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就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了。肯定有人知道我们的反对运动,并且认为我们的运动有问题。但是,不管别人怎么说,我们都不能承认!咬定一旬话:‘我不知道,跟我没关系!’记住了吗?现在只能这样做了。也就是说,老老实实躲在家里等着这件事平静下去。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田丸花结结巴巴地答道。她也认为现在只能这样了。可是,这样做能对付过去吗?她表示怀疑。尽管怀疑,也只能按照静江的指示去做,不能因为自己轻率的行动给家人带来麻烦,田丸花决心尽可能厚着脸皮渡过眼下的难关。
“总之,不要靠近那条路!如果有事一定要到那边去不可的话,也要绕开那条路,不要怕绕远!记住了吗?”
“……记住了。”田丸花勉强答应了静江的叮嘱。但是,静江的最后一条指示,执行起来非常困难。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件,不亲眼看看,对于好奇心极强的田丸花来说,简直就是一种难以忍受的折磨。她心里很清楚,静江的指示是正确的,可是她无法控制自己的好奇心。
跟静江通完话以后,田丸花立刻换好衣服,准备出门。幸运的是,丈夫和女儿都还没回家,不用编造这么晚了还出去的理由。
白天一直都在刮的大风,到了晚上没有一点儿减弱的意思。就是大风把街树刮倒了!想到这里,田丸花痛恨起大风来。她缩着脖子,顶着大风往巴士大街方向走去。
平时只需要走十分钟的路,她走了二十分钟才到,一个原因是风大;还有一个原因是离巴士大街越近,人越多,越混乱。田丸花拨开看热闹的人群往里挤,不看个究竟她是无法心平气和地回家的。
她挤在人群里,听见人们议论纷纷。根据人们的议论,田丸花了解到,被砸伤的人是一个坐在婴儿车里的孩子。太可怜了!田丸花不禁皱起了眉头。
田丸花个子矮,不挤到最前面去就看不见,于是她就拼命往里挤。要是在平时,她是不会这样做的,可是今天,她也顾不上害羞了,一边说“对不起”一边使劲往里挤。周围的人对她很不满意,甚至有人露骨地咋舌。田丸花假装没听见,还是拼命往里挤。
她挤到前边一看,街树不是被拦胺折断的,而是被连根拔起的。这棵街树是病树吗?她想知道街树倒下的原因,可是竖起耳朵听了半天也没听见有人议论街树倒下的原因。不过,田丸花也很明白,如果是一棵没有问题的街树,是不会轻易被风刮倒的,看来还是因为把检查街树的人轰走了,使他们没能及时检查造成的,自己还是有责任。然而,巨大的街树倒下之后那令人难以置信的惨状,怎么也无法跟她田丸花联系起来。
“请问,街树倒下的时候,您看见了吗?”突然有人拍了拍田丸花的肩膀,问道。
田丸花被吓得小声叫了起来,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脸色很难看的三十多岁的男人站在她身后。田丸花被对方的气势镇住了,不由得倒退了一步。她突然想起了静江教给她的台词。静江刚才在电话里叮嘱过她,如果有人问起这件事,就说什么都不知道,于是脱口而出:“没……没看见!我什么都不知道!”刚才静江的指示,成了田丸花的主心骨。
“对不起。”那个男人向田丸花鞠了一个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