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鼐是沈阳警备司令部的新闻处副处长、邢国彦是辽北省长岭县县长。你们先分别往访他们原单位的领导人,看看那些人的态度,作为我们营救工作的参考。她们同意我的意见,分别去找有关单位领导。
我陪着王书鼐同志的爱人,去见沈阳警备司令楚溪春。她说:楚司令,书鼐是警备司令部的新闻处副处长,天天上班,辛勤工作,突然被捕了,这是为什么?押在什么地方?楚司令说,“王太太,这些事人家能告诉咱吗?”过了几天,我分别去见李年和邢国彦同志爱人,问她们上访的情况如何?她们说:没有结果,什么问题也没有解决。她们三位大嫂交给我一个简单而难办的任务, 要我设法找到关押三位被捕同志的地方。她们说:天气冷了,找到他们的地方,以便给他们送点吃的和穿的。我经过多方努力,终于从一个特务的妻子口中,得知关押三位被捕同志的地点: 沈阳市昆明街81号。这是国民党军统组织在沈阳的秘密监狱。我把这个地点,告诉了三位被捕同志的爱人。通过她们给被捕同志送饭、送衣物,我得知三位被捕同志,都遭到严刑拷打。
一天晚上,一个从西安一同来东北的熟人,到我家串门。我知道他参加了国民党中统特务组织,他不知道我参加了共产党。他说:你和李年等三人经常来往,现在他们因共产党嫌疑被逮捕了,你又帮助他们的家属营救他们,这是政治问题,有人对你有怀疑,你最好不要再管他们的事。我说:朋友相交,要重道义。你、我和李、王、邢三人,都是从西安一块来东北工作的,我们都是“朋友”,他们遭不难,我们应该帮助他们的家属营救他们。即使法院将来查明他们是共产党员,枪毙了他们,我们也应帮助他们的家属买棺材、收尸。法院不会因此逮捕我们。他听了我的话不对味,就告辞了。
过去我和赵耀斌约定,他每天寄给我一份西安情报组织办的《新秦日报》;作为日常联络信号。自李年等被捕后,我没有收到这份报纸。我怀疑是否西安地下情报组织也被破坏了?但我不敢写信打听。
有一天洪处长来我家,我提出这个疑问。他说:据西安一人谈,赵耀斌被捕了,研究书店和《新秦日报》被国民党查了。洪处长又说:他到沈阳市督察处去问了。督察长说:李年他们的案子,是北平方面来办的,办完了,就完了,不至于再扩大。督察长还说:他知道你是程潜将军的老部下,不会因为你和李年有来往,就怀疑你。从此我才放了心。
1948年新年前后,有一位被捕同志的家属对我说:她去送东西,监狱的看守不收了,并说以后不要去送了。她有些害怕,怕是亲人被处决了。我说:不至于;如果处决了,监狱要通知家属的。我又去问那个特务的妻子。她说:没有听说最近监狱里处决过人,李年等的情况,她也不知道。我一直在为三位被捕同志的处境担心。——一月中旬,何英芬同志告诉我:她接到了李年的来信;其中说,他们被捕的人,已经被国民党用飞机押送到南京。我才知道他们确实还活在人间,我为他们庆幸!
地下组织和电台被敌人破坏了,情报发不出去;蒙难同志被转送到南京了,沈阳没有营救工作可作。我想离开沈阳,回北平。但我又一想,我党在东北,已经三分天下有其二,沈阳解放指日可待。我留在沈阳,虽然不能做情报工作,还可以利用旧有的社会关系,做其他一些有利于革命的工作。沈阳解放后,我可以找党组织接关系。于是我决定留在沈阳。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