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起案发时这两人又在一起。显然许亮不能用第一次方法来蒙骗我们了,于是他假装自杀,自杀前特意约人第二天一早去叫他,说是去钓鱼。而自杀的时间是在后半夜。这是他告诉医生的,并且只吃了大半瓶安眠酮,一般决心自杀的人是不会这样的。他最狡猾的是主动说出第二次案发时他也在河边,这是他比别的罪犯高明之处,然后装着害怕的样子而去自杀。”这时马哲开口了,他说:“但是许亮在第二起案发时不在河边,而在自己家中。他的邻居看到他在家中。”
小李惊愕地看着马哲,许久他才喃喃地问:“你去调查过了?”马哲点点头。“可是他为什么说去过河边?”小李感到迷惑。
马哲没有回答,他非常疲倦地站了起来,对小李说:“该去码头了。”
两年以后,么四婆婆那间屋子才住了人。当那人走进房屋时,发现墙角有一堆被老鼠咬碎的麻绳,而房梁上还挂着一截麻绳,接着他又在那碎麻绳里发现了同样被咬碎的钞票。于是么四婆婆一案中最后遗留的疑点才算澄清。么四婆婆把钱折成细细一条编入麻绳,这是别人根本无法想到的。
也是在这个时候,疯子回来了。疯子在精神病医院呆了两年,他尝尽了电疗的痛苦,出院时已经憔悴不堪。因为疯子一进院就殴打医生,所以他在这两年里接受电疗的次数已经超出了他的生理负担。在最后的半年里,他已经卧床不起。于是院方便通知镇里,让他们把疯子领回去。他们觉得疯子已经不会活得太久了,他们不愿让疯子死在医院里,而此刻镇里正在为疯子住院的费用发愁,本来镇上的民政资金就不多,疯子一住院就是两年,实在使他们发愁,因此在此时接到这个通知,不由让他们松了一口气。
疯子是躺在担架上被人抬进老邮政弄的。此前,镇里已经派人将他的住所打扫干净。疯子被抬进老邮政弄时,很多人围上去看。看到这么多的人围上来,躺在担架里的疯子便缩成了一团,惊恐地低叫起来。那声音像鸭子似的。
此后疯子一直躺在屋内,由居委会的人每日给他送吃的去。那些日子里,弄里的孩子常常扒在窗口看疯子。于是老邮政弄的人便知道什么时候疯子开始坐起来,什么时候又能站起来走路。一个多月后,疯子竟然来到了屋外,坐在门口地上晒太阳,尽管是初秋季节,可疯子坐在门口总是瑟瑟打抖。当疯子被抬进老邮政弄时,似乎奄奄一息,没想到这么快他又恢复了起来。而且不久后他不再怕冷,开始走来走去,有时竟又走到街上去站着了。
后来有人又在弄口看到疯子提着一条水淋淋的衣服走了过来。起先他没在意,可随即心里一怔,然后他看到疯子另一只手里正拿着一把沾满血迹的柴刀,不禁毛骨悚然。许亮敲开了邻居的房门,让他的邻居一怔。这个从来不和他们说话的人居然站到他们门口来了。
许亮站在门口,随便他们怎么邀请也不愿进去。他似笑似哭地对他们说:“我下午去河边了,本来我发誓再也不去河边,可我今天下午又去了。”
疯子又行凶杀人的消息是在傍晚的时候传遍全镇的。此刻他们正在谈论这桩事,疯子三次行凶已经使镇上所有的人震惊不已。许亮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听了许亮的话,他们莫名其妙。因为他们看到许亮整个下午都在家。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又到河边去了。”许亮呆呆地说。既是对他们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可是你下午不是在家吗?”
“我下午在家?”许亮惊讶地问。“你们看到我在家?”
他们互相看看,不知该如何回答。
于是许亮脸上的神情立刻黯了下去。他摇着头说:“不,我下午去河边了。我已经发誓不去那里,可我下午又去。”他痛苦地望着他们。他们面面相觑。“我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