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辞去讲师工作静养期间的日记!问题是,谁把日记撕掉了?又如何处理掉那些东西?我刚才也说过,这是最近才发生的事。咦?有什么问题吗?”
银造意味深长地咳了好几声,还用手上的大烟斗敲打暖炉,探长突然转头望向银造,马上便明白他的意思,慢步踱向暖炉旁,打开铁门的那瞬间,不禁惊讶得大声叫了起来。从他的表情可以很明显看出,被撕掉的日记是在这里烧掉的,因为炉内仍堆着一大叠保持原状的灰烬。
“谁……什么时候打扫过这个暖炉?”
“昨天傍晚之前还没有这些,我七点左右在这里读侦探小说,当时我还添了两、三次木炭,绝对不会错。”
三郎指天誓地他说着。
三郎不解地盯着炉中的灰烬。银造以同样漠然的神情看着三郎的侧面,不知何故,三郎倏地胀红了脸。
“好,我知道了,这件事以后再详细调查。任何人都不准碰这堆灰烬。对了,三郎,你说的相簿是这些吗?”
相簿总共有五册,背面都用红笔写上年代。探长从中抽出一本写着“自大正十二年至大正十五年”的那本放在桌上,小心翼翼翻开扉页。翻不到六页时,三郎立刻插嘴。
“探长,就是那张照片。”
指证凶手
三郎指的是一张约名片大小的照片,不但纸质泛黄,又有严重搓揉过的受损痕迹。在这前后的照片似乎都是贤藏自己拍摄的,只有这张像是证件人头照的相片是由照相馆拍的。照片上是个年约二十三、四岁,身穿金钮扣西装的光头青年。
照片下方写着“毕生仇敌”,那的确是贤藏的笔迹,但因年代略久,红色字迹已经变黑。
“你们认识照片上的人吗?”
隆二和三郎都默默摇头。
“三郎先生,你有没有问过令兄这张照片的事?”
“怎么可能!如果问了,不被大哥骂才怪,我连看过照片的事都不敢告诉他。”
三郎大声辩驳。
“你们有谁记得他曾经和什么人结下深仇大恨吗?”
“大哥是那种绝对不让别人知道他心事的人,就算和人结仇,也不可能告诉任何人,他会永远藏在心里,成为自己的秘密。”
隆二肯定他说。
“这张照片暂时借我。”
探长想撕下那张照片,但因为浆糊黏得很紧,很难撕下。硬把它撕下,可能会撕破照片,因此,探长用剪刀连相簿的纸一起剪下,小心地夹入笔记本内。
当晚应该是在总町的警察局召开调查会议的吧!
调查会议如何进行我不太清楚,在F君给我的资料中,只大略记下概要,看起来也不挺完整,但是大致过程可以猜想
“从被烧毁的日记中已经查出下述事实。”
矶川探长首先发言。
“昨天傍晚婚礼开始前,二房的秋子去偏院找贤藏,当时贤藏叫秋子将偏院的遮雨窗关上,自己先行离开。不久,秋子回到主屋,由于接近婚礼时间,又没看见贤藏,隐居老夫人唠叨个不停,所以秋子四处寻找贤藏,发现他在书房的暖炉前不知烧些什么东西。”
“这么说,是贤藏自己烧毁日记的吗?”
“是的,有很多人会在结婚前将旧日记或信件之类的东西烧掉,但在婚礼即将进行的时刻才这么做,显示出秋子拿到偏院交给贤藏的纸条,使他想起从前的事,因而认为有必要烧毁当时的一些记录。”
“这些是日记的灰烬吗?”
“是的。烧得非常仔细,几乎可说完全化为灰烬,但其中有五、六页并未完全烧毁,我认为也许和这次事件有关,就将它取了出来。遗憾的是,日期的部分已烧掉了,但是应该是大正十四年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