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起了踌躇。
实际上田野愁郁的是有逃不出的苦衷,何况更带着一个三姑娘呢?但是三姑娘可误会了,以为田野仍在鄙视她可怜的身世。不由得不萌生了自卑感,到底她还自觉配不上田野的。
“还是先设法把债还清再说吧!反正我们要走!也要做一个清白人!”田野敷衍着说。
三姑娘失望之余,眼眶又起了一阵红润。
不一会,楼梯上起了一阵脚步声,是沈雁夜游归来了,他们的谈话只好终止。
第二天,田野依照约定时间,至宝丰大楼茂昌公司去。昨夜参加了谋杀案的人,周冲、丁炳荣、柯大勇等几个人俱在,团团的围在一堆,也不知在议论些什么东西。听他们的说话,知道霍天行已经由澳门回来了,而且还发生了些许不愉快的事情。他们看见田野,议论即告停顿。
丁炳荣说:“老板娘在经理室内等你,快进去吧!”
田野推门进内,只见金丽娃俨如大经理的姿态,正在研究一叠文件。
“几天不见,你的精神显得很好,容光焕发!”田野取笑说。
“但是你却憔悴得多了!”金丽娃也取笑着答:“是来领报酬的,对吗?”田野当然不否认。
于是金丽娃便自抽屉中取出一个信封,递给田野。那信封内所装的,只是薄薄的一叠,薄得使田野几乎不相信。
“也许全是五百元,……或百元大钞!”他心中想。
当他把钞票自信封内抽出来时,却大为诧异,点数过后,原来里面只装有二百五十元呢。
他用怀疑的眼光瞄了金丽娃一眼,金丽娃神色自若,只报以含媚一笑。
“为什么这样少呢?”田野忍不住问:“难道说那小拆白这样的不值钱么?”
“二千五百元,怎能算少?”金丽娃笑着反问,也像在打官腔。
田野楞了一楞,举着手中的钞票说:“但是这里只有二百五十元呢?……”
金丽娃便说。“你欠了我两千元,忘了吗?扣除一成保险积金,二百五十元是一个很正确的数目!”
田野不乐:“你倒是很现实的!借你的钱才一两天,怕我赖了不成?”
“我完全是体惜你!”
“这话怎么讲?”
金丽娃正下脸色说:“你们这些年轻人,有钱到手就化,化光了就借,假如这两千元交到你的手里,这不是马上要光吗?倒不如我先扣下来,等到你又需要有急用时再借给你……”
田野气急败坏地说:“我现在就有急用!”
“你反正天天有急用,急来急去,还是全部急到女人身上,要知道我并不希望你把辛辛苦苦赚来的钱,白白地花费到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身上去,我也是一个女人,很知道女人的性格,女人的心是一个无底的坑,对金钱,是填之不满,装之不尽的,永远不会满足的,你拿了大叠钞票,一次化光,和慢慢的化,都是一样的……。”
田野不愿听她唠唠叨叨的那一套邪理论,摇手说:“不管如何,反正我确是有急用才会向你借钱,假如你对我仍放心信任,我希望你继续把两千元借给我,反正我绝不会赖你的帐!”
说了半天,金丽娃才又在抽屉中取出一叠钞票,掷到桌上,叹口气说:“我不希望看见你浪费,这次只能借给你一千元了!”
“你真是视钱如命!……除了钱以外,相信什么也不认识的!”
金丽娃笑笑,竟毫无怒意。
田野身上有了两千余元,心中又在盘算,假如不借一千给吴全福,已经就将近有四千元了,再想想办法,凑出一千元,三姑娘的债即可了结。但是现在,只够偿还一半。又必需等到第二票谋杀案时,才能把全数凑足。不过靠“正义”公司的收入,并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