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感到有点诧异,似乎霍天行把他捧得太高了。
于是,霍天行便把整个案件的真相说出来。他说:“有两个政治难民,是母女两个,那小女儿还只有七八岁,她们叛变了共党,逃出铁幕,准备由香港转道新加坡,远扬海外,但被共党的特务组织追踪,要将她们狙杀,所以委托我们‘正义公司’保护……”
“这是义不容辞的事,即是不收费用,我们也要做的!”田野兴奋说。
“钱是要的,工作也要做,否则我们‘公司’怎样生存下去?”金丽娃从旁插嘴说。
田野视她为妇孺之流,不理睬她的话,继续问霍天行说:“我又有疑问了,既是政治难民,为什么不要求香港政府保护呢?”
“这内中自然有原因。”霍天行说。
“田野的老脾气就是爱追根问底的!”周冲也表示不满。
田野并不因为他们两人的阻拦便不说话,再提出疑问:“那末为什么一定非我去干不可呢?”
“我们和共党的特务组织有过接触,我们的职员,他们差不多全认识,你是新人,他们还没有见过,所以行事比较方便!”
这句话听后,田野的疑团更多,正义公司和共党的特务机构有过接触?有过什么接触呢?是否替他们杀人呢?既然双方互相认识,又为什么大家都不知告密?那母女两人,是政治难民,不要求香港政府保护,其中又有着什么原因呢?这许多疑团,田野自己自然是无法解答的,但他知道,再追下去,也不过徒费唇舌,而且是犯忌的,所以藏着一肚子纳闷,闷声不响,静等候老板给他的工作指示。
“现在,这母女两人已住在九龙上海街的一间下级旅馆里,非常机密,由丁炳荣在那里监护,你的任务冒充她的亲戚,去经常和她连络,作正面的保护,三天以后有开往新加坡的轮船,到时候送她上船任务就告完毕……”
“假如上船以后,共产党仍要谋杀她呢?”田野以稳重的态度问。
“那就不是我们的事了!”霍天行边说边自抽屉中取出一帧撕剩半截的照片,这照片正是那母女两人合照的,那女人年纪约在三十岁以上,也还风姿绰约,尤其打扮朴素,头发是齐耳剪短的,相信这张照片还是在匪区所摄的呢!
那小女儿很逗人怜爱,脸孔圆圆的,不过看上去就可以知道她患着营养不良的病症,眼珠儿圆溜溜的而显着憔悴无神。这都是关在铁幕里受着共匪蹂躏每个儿童所有的现象。
田野不由就想起了他流离失所的家庭和那年龄相彷佛的小妹妹。这案件更是义不容辞,应尽其所能尽力去做了。
奇怪的是那张照片的下半截竟被撕去,仅剩下她们母女两人的头部。
霍天行说:“这张照片交给你,一则是给你辨认面孔,二则是给你向这女人表明身份……”
“这女人叫什么名字呢?”田野问。
“她以前姓什么你暂时别去管她!现在她改姓田,田夫人,你就是她的小叔——我已经派好丁炳荣在旅馆里给你布好了局势,他负责照应你,作暗中保护,你却是明的保护。现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你赶快去吧!这不是一件怎样大不了的事情,不会发生什么意外的,而且我们还有人潜伏在共党的特务圈子里作眼线——他们的一切动静,我们了如指掌,你大可以放心,周冲会随时和你连络的!”
同时,周冲立即取出“白朗宁”手枪一支,交与田野说:“这是给你防卫用的,这是‘黑牌’(未注册者)、不要‘露白’,不在不得已时,不要胡乱开火!”
田野唯唯喏喏,将手枪藏起,正欲动程时,金丽娃忽然向他说:“这一次的任务完成后,你可以拿两千元。”
“有时我们的工作是为了钱,有时候我们的工作是为道义——对吗?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