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能力比自己强的人物加入陈王阵营。因为这将会阻碍自己的晋升。
“可是,你是经常行走诸国的人,应该听说过有关张耳、陈余这两个人的事吧?”
陈胜上半身略往前倾,又问了武臣。
“那当然。因为他们在各地都是话题人物。”
“你不但见闻很广,知识也很丰富。应该有能力加以判断吧?”
“要判断什么呢?”武臣装蒜问道。
“这两个人是真正的张耳、陈余,还是冒牌货,我需要做这个判断。”
“这……看到本人时,我或许会看出这一点吧!”
“那很好。待会儿他们进来时,你好好鉴定一下。”
十六年是一段相当漫长的岁月。何况更是躲躲藏藏地过日子。
他们是分别以千金和五百金被悬赏缉拿的人。因此偶尔遇见旧识时,都会紧张起来。但那些认出他们的人大多过去曾经受过其帮助。所以,对方不是用眼睛示意后迅速走过,就是于擦肩而过时,很快地说一声:“看您平安无事,实在很高兴。不过,还是少出来走动为妙。”
有人甚至把他们藏匿在自己的家中。
他们不是分别潜伏,而是始终在一起。这也是能够熬过十六年岁月的原因之一吧。
“对你悬赏千金,对我却只有五百金——一半而已。这不是使我的自尊心受到伤害吗?”一天,陈余以开玩笑的口吻如此说。
“那是因为我比你年长的关系吧?不然就是始皇帝有眼无珠,看不出一个人的真正价值吧?”张耳用这样的话给予安慰。
“这种躲躲藏藏的生活,不知何时才会结束哩!”
听到陈余如此喟叹时,张耳立刻说:“始皇帝的秦朝迟早会灭亡,是绝对错不了的。最好的证明是对你的赏金只有五百金这一点。连识人的能力都没有,这种人的治世可能长久吗?”
由于在大梁或过去的魏地格外危险,因此,两人流浪他国。来到中意的地方时,一住就是好几年。但长住一个地方同样十分危险。他们又辗转各地后来到陈,对此地相当中意,因此在陈已住了五年的时间。
“我们似乎应该考虑转移到别处吧?”张耳说。
“又要转移了?我们不能在一个地方生根吗?”陈余露出怅然表情。
“秦朝灭亡,我们就能大摇大摆地回到大梁,你为什么不能再忍耐一段时期呢?”
“不知还要等多久哩!”
“依我看,老百姓起而反抗的时候应该到了……”
正在如此聊天时,他们听到贫民军在大泽乡崛起的消息。
“看样子,我们可以不必再干城门守丁了。”张耳意兴焕发地说。
来到陈地后,他们做的是城门守丁的工作,不仅是看守城门,还得行走城内各处,宣传政府的公告事宜。
“抓到张耳的人可得千金悬赏,抓到陈余则得五百金……”
这项悬赏公告也是两人行走城内,大声向居民宣达的。
大声宣达悬赏公告的人就是被缉拿的对象——什么人会想到这一点呢?监视可疑人物进城,也是城门守丁的工作。由可疑分子本身担任这项工作,不是非常讽刺吗?
他们开始对在大泽乡发生的造反有所期待。
他们的期待没有落空。造反一事如雪球般越滚越大,贫民军已成为数万军队,并且攻入陈城,以此为据地。
两人暂时静观态势。
是泡沫式的造反,还是有所前景的军队,这一点,非予判断不可。
“看样子,这批人相当有前瞻性。最重要的是,他们的军纪非常良好,都是贫民出身的士兵,所以懂得如何珍惜老百姓。这一点就已赢得了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