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茗抢上前就问。
绯夕烟淡淡地回答:“走了。”
萧茗的心突地一沉,他终于明白这几天晚上欢爱时候苏袖眼中的不舍从哪里而来,她竟然已经抱定了要离开的心思,她果然是什么都不要就这么走了,她以为自己爱的人是绯夕烟,所以看见绯夕烟来了,她便识趣地离开,连插足的兴趣都没有,何其洒脱何其自在。
“去哪里了?”萧茗问。
绯夕烟没有回答他,他想也不再多想,转身就朝着院外走去,手掌却被牢牢拉住。
那曾经在他心里烙下深深印记的女子,黯然洒泪道:“原谅我……原先我因为曹新的死积怨成了心魔,被云连邀加以利用才导致你我二人分崩离析。自赏剑会一见,我……我才发现,根本忘不了逍遥峰上的日日夜夜。”
萧茗抬首看着青空,半晌才叹了口气道:“没可能了。”
绯夕烟的身子巨震,显然是没料到萧茗会拒绝自己,眼睁睁地看着他挣开自己的手朝前走的时候,她喊了一句:“为什么?”
“你回逍遥峰吧。”萧茗头也不回,只怕自己再看一眼也会心软,这句回答也算是给她叛门的一个交代,若换了他人,萧茗是如何都不会原谅。
“为什么?”绯夕烟又追问了一句。
萧茗微微停了一步,庞大的身躯岿然不动,“你不懂。她是我的女人。”
绯夕烟不敢置信地傻站在原地。
而晏雪刚出门就看见这等场景,赶忙藏起自己的身子,心中念道,果然又要换地方了,怕是那司南凤快要来找麻烦了。
幸好萧茗很把握分寸,也没有兜出晏雪其人,挥了挥手算作告别就朝着山外而去。
绯夕烟忽然跪在原地大哭起来,想起苏袖口中所谓“其实你有些可悲,连自己到底喜欢谁都搞不清楚,只是怕门主被我抢走才返回头来,可知好马尚且不吃回头草,两面三刀始终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话,狠狠地抓了把地上的草砸向远处。
晏雪心底一颤,暗自哀号:“我的子灵草……”
苏袖一路狂奔,将离情别绪的愁苦尽数化作奔走的动力,虽然想通了,但只要一想到萧茗身边站的不是自己而是绯夕烟的时候,还是相当酸楚。她情愿自己不是元袖,而是真正的苏袖,那样就不会身陷武林朝廷的纷争,可以真正地做到贴身不离,生死与共了。
只是老天爷总是嫌她生活太过平淡,这一把添油加醋,迫得她不得不再度踏上征程。
经过了两天路程,总算是再度回到蓬莱城的城门口。
二度回到这里,心情自是不同。上一回算是被萧茗给抢回去的,这一回是要自投罗网给云连邀。
只是一次是心甘情愿,一次是迫不得已。
正因为迫不得已,她才思忖,该是自己与云连邀斗智斗勇的时候了。此人的谋略算计,当世罕见,要与其抗衡,不费些脑筋当真难办。
刚走到城门口,就感觉到几束目光投到了自己身上,甚至有人立刻转身,朝着城内走去。想来是云连邀的手下去通知对方了。
她视若无睹,四处打量,忽然双目一亮,牵着马朝着一个熟人走去。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蓬莱城蓬莱山庄的继承人任亦白,也是这次武林大会的操盘人之一,同时也是此番会后名声大噪的年轻后辈。只见这任亦白正与几个背着刀剑的江湖弟子侃侃而谈,一一惜别。
她才念起,自从武林大会结束后,不过数日。如今正是各门派返回自己居地的时候,作为蓬莱山庄庄主任天煌的儿子,任亦白也要尽尽与武林同道交好的任务。
单从除魔卫道这等正派人士所为,苏袖对任亦白是没有任何意见的,甚至要为其雷厉风行、层出不穷的好手段而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