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狗捡到有肉的骨头一样,埃勒里对这个新发现很感兴趣。在他手里是波恩刚才递给他的资料,他准备把它们带到亚多力教授家去分析。
中午的太阳很大,照得走在没有绿荫、西装笔挺的埃勒里有点受不了。他不停地拿出手帕擦汗,却依然抵挡不住酷热。在走完最后一个弯道时,好不容易看见了亚多力教授的家。
那是一幢很奇特的建筑,埃勒里说它简直就像从天方夜谭里跑出来似地。土耳其式的花纹,镶着白色大理石,花园则像南欧式的庭园;尤其,最吸引人的,还是前庭中央用马赛克镶嵌的巨大游泳池,和它里面盈满清凉的水。
教授穿着一件宽松的短工作裤,把长长的双腿泡在水池里抽着烟斗。
埃勒里一进门,就扯着大嗓门打趣地说:“哇塞,教授,你的后宫可真不赖哩!”
“唉!什么后宫,我看你的老毛病还是改不了。都这把年纪了怎么措辞还是这么不雅。”
埃勒里顽皮地眨眨眼睛。
“好了,快点把你那身大礼服脱掉。咦,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信。你先不要动,我马上就来。”
不久,埃勒里换上泳裤回到泳池畔。他什么话也没说,一古脑儿就跳进泳池里。
由于他跳水的姿势不对,所以溅起了一阵很大的水花,把坐在池边的教授溅湿得像落汤鸡一样,他手中的烟斗也熄灭了。
“喂!小子,没想到你的游泳技术还是那么菜。现在,趁我还没被淹死,快点浮上来吧!”埃勒里苦笑着游了过来,躺在大理石上,并把波恩警官的报告取出来,“我看看写些什么?”他先浏览了第一页,“嗯!没写什么重要的事,不过,看来波恩还满勤快的,他已经跟汉可库当局联络上了。”
“哦!写些什么?”教授弯腰在点烟斗,“那边有消息了吗?”
“还不是一些报告,诸如庞校长的解剖记录,以及整个调查经过。但是,这些老掉牙的东西我早就知道了!何况报纸上也早已登过了。——咦!这是什么?我念给你听——他说安都鲁·庞的命案与汤马斯·布拉特的案子无关,至少截至目前为止,他们慎重地调查了庞的一些旧信件,并未发现有任何关联,哼!真是‘了不起’的报告。”
“模范文章。”教授无奈地笑笑。
“这就是有关阿洛约事件的经过,现在再回到凯加姆湾事件吧!”埃勒里翻开第四张,“嗯!这一张是拉姆仙的验尸报告。这些我们也已知道,尸体上并没有其他的暴力痕迹,内脏也没有被毒杀的反应,唉,还是老套。”
“你昨天不是问过拉姆仙医生,布拉特是不是被掐死的?他怎么回答?”
“他说肺部并没有窒息的症状,所以不是被掐死的。”
“但是,你又为什么会怀疑他是被掐死的呢?”
埃勒里转了转手腕:“也不是什么重要的疑问,只是因为尸体上并没有其他受伤的部位,所以我认为他的死亡也许相当重要,致命伤一定是在头部,而据拉姆仙的报告,可能是头部遭到钝器重击或是被枪射击。我考虑这种种,认为前者较有可能。”
教授将脚抽了上来:“也许吧,其他呢?”
“凶手的行径路线也没有线索。”埃勒里摇摇头,“因为没有海湾附近车站乘客的名单,而公路警察也无法从道路两旁的住家得到线索,甚至也没有发现在星期二晚上有人靠近凯加姆海湾。”
教授叹口气说:“正如你所说,这是一个没有收获的工作。凶手可能坐火车、计程车或船前来,但是这些也都是未知,搞不好还是坐水上飞机哩!”
“哈!哈!这想法不错。”埃勒里笑了起来,“不过老师,你千万不可以把‘不一定’当成‘不可能’,我过去就常犯这个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