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最初是发生在西维吉尼亚,一个离阿格约小村半里的T子路——一条是从新康巴兰通往标市大马路,另一条则是通往阿格约的支线。
当埃勒里·奎因熟悉了地形后,立刻发觉这个地理情况的重要性。而且,他一眼就发现了许多线索,只是那些线索都互相矛盾,使他无法归纳出一个条理。因此,他只好退一步好好地分析考虑。为什各这位闻名国际的侦探埃勒里·奎因,在十二月寒冷的午后两点,于西维吉尼亚州,将那部摇摇晃晃的车停在灰尘蔽天的道路上,然后独自茫然的伫立着呢?这件事或许有说明的必要。会发生这么一桩不寻常的事情,事实上是潜伏了许多重要的因素。其一——尤其值得一提的,就是埃勒里的父亲——奎因警官,他放弃了假期,来调查这件并不属于他管辖范围的事件。他来到芝加哥参加一个全国性的警官会议。由于当地的治安情况奇糟,所以芝加哥警官邀请全国各大都市的警官,来听听他辖区内,流氓猖狂横行的牢骚。
然而,在奎因警官离开饭店赶往芝加哥警察总部的途中,随着父亲而来的埃勒里听到了这件骇人听闻、谜样般的犯罪事件——UP报社特别为这案件取了一个引人瞩目的名字“T字形杀人案”。而且在报纸的记录中,有许多地方都引起埃勒里侦办的兴趣。例如,圣诞节的早晨,安都鲁·庞的头被斩下,钉在十字架上。所以,埃勒里将他父亲从香烟烟雾弥漫的会议场中强拉出来,驾着那部赛车,往东行驶而去。这部车虽然是二手货,但跑起来仍然很快。
奎因警官是位对儿子百依百顺的父亲,但是此刻,他却很气恼。因为他意识到将会陆续发生许多心惊肉跳的事情。他们从芝加哥出发后,一路上经过了杜雷多、山大斯基、克利夫兰、拉文那以及里斯本等等在伊利诺州和俄亥俄州之间的城市。而在这段行程中,他们一直保持着可怕的沉默,其间夹杂着埃勒里的喃喃自语,和跑车所发出的隆隆引擎声。
阿洛约是个仅有两百人的小村庄。当他们注意到时,车子早已驶过阿洛约,来到一个T字路口上。T字路口有个钉着横木的路标,他们将车子停下来,仔细瞧一瞧,原来他们已经到了阿洛约镇的尽头,而与之成直角的方向,则是从新康巴兰通往标市的公路。路标的一边指着东北方的标市,另一边则指着西南方的新康巴兰。
奎因警官开始埋怨:“这太离谱了,你带我来这个穷乡僻壤,为的竟是这么一件愚不可及的杀人命案……真搞不懂你——”埃勒里将引擎熄火,走到车子前面。路上没有任何人。埃勒里伫立在蔚蓝的西维吉尼亚天空下,眺望着远方的崇山峻岭。他用力踏着脚下的硬土,发出一些声响。寒风凛冽刺骨的吹着埃勒里的外套衣襟,而耸立在他面前的路标上,仿佛出现了阿洛约小学校长安都鲁·庞的无头尸体破钉在上面的影像。
原来路标的颜色是白的,而现在已成污秽不堪的鼠灰色。路标高六尺,大约和埃勒里的身高一样。而当埃勒里在远处看着它时,那如同张开双臂的左右横木,就像是一个巨型T字矗立在那里。他这才明白为什么UP报社的记者要以T字来称呼这个命案——首先,路标是T字形,其次是路标也正好耸立在T字形的路口上。而且刚刚埃勒里的车所通过离此处数百尺的被害人家,大门上也被人用血涂上暗示着什么意思的T字。
埃勒里深深叹了一口气,脱下帽子。他这么作并不是在向被害人致哀,而是虽然处在寒风中,但他却感到满头大汗。于是他掏出手帕,擦擦额头,心中十分纳闷地想着,到底会是谁做出这么残忍的凶杀案?连尸体也……当他看见有关尸体方面的新闻报导时,就牢记在心中。这是由芝加哥某位擅长描写残暴的社会犯罪案件的名记者执笔的特别报导——
今年的圣诞节,发生了有史以来最悲惨的命案。西维吉尼亚州一处荒凉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