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七天之后色诺芬把村长交给客里索甫斯作向导。他离开家人;他的正当年的儿子被交给安菲玻里人普雷提尼斯看管,以便父亲做好向导后能把他也一道带回来。于是,把尽可能多的物资放到他家之后,他们便起营,出发上路。村长未经捆绑地领他们行经雪原;但是走到第三站时,客里索甫斯对他发了脾气,因为他不领他们去村庄,说这一带没有村庄。这时客里索甫斯打了他,但是由于粗心没有对他加以捆绑。结果他夜间偷偷跑掉,撇下他的儿子。这件事是客里索甫斯和色诺芬之间在行军过程中唯一意见不和的事;虐待向导和疏于看守。但普雷提尼斯却爱上了这个儿子,把他带回家去,发现他绝对忠实。
此后他们进军七站,一天走五帕拉桑,到达法细斯河。此河宽一普勒特隆。由此前进两站、十帕拉桑。在通往那边平原的隘路上他们遇到一伙卡卢比亚人、陶基亚人和法西亚人。客里索甫斯一见到隘路上的敌人相距还有三十司塔迪时便停了下来,以免还在纵队行军时接近敌人。他命令其他军官也把连队带过来,以便形成战阵①。当后队已经上来时,他把将官和队长们叫到一起,说:“你们看到了,敌人占据着山路狭口,我们该商议一下如何能打得最好。我个人的意见是,我们应当命令士兵用早餐,同时我们自己考虑考虑是今天、还是明天过山最好。”克里安诺说道,“我认为吃罢早餐,我们便应武装起来向敌人全力冲去。因为若是我们今天耽误过去,不只现在注视着我们的敌人将要胆壮起来,而且当他们一旦壮起胆来,另外更大批的人很可能也来参加。”克里安诺讲完之后,色诺芬说:“我是这样想,若是我们必需打,我们的准备就应当考虑到这一点,即打一场尽可能强有力的仗。但若是我们愿意尽可能容易地通过去,那么,我认为我们的考虑应当基于这一点上:如何做到遭受最少的伤亡。现在这座山——或者我们见到的这一部分——延绵六十余司塔迪,而把守提防我们的人只有上边路上有,别处都不见。
因此,转向此山无人占踞的部分,避开敌人发觉,尽可能抢在他们前头占领它,比进攻要塞有准备的敌人要好得多。因为不战而向山上进军比在平地各方受敌要容易得多。在夜间不打而白天打,更容易看到前面的情况。不打而走崎岖不平的路,比边打边走平路,头上挨揍,要好受得多。至于抢占一个据点,我看并非不可能,因为我们可以夜行,以不被敌人看到;我们可以离敌人远些,以不被敌人听到。可是,我又想,若是我们在此处做一佯攻,山的其它部分会更无人看守,因为敌人更可能就地集成一团。我为什么老是建议偷袭呢?因为我听说,客里索甫斯,你们拉西第蒙人,至少是你们当中的贵族人①,从幼小时候便练习偷窃,不以为耻,而以偷得法律所不禁止的任何东西为荣。你们那里的法律是为了使你能偷得尽可能最巧而设法不被捉住,而偷时被捉住则将受笞杖之苦。因此,现在正是你们表演你们训练才能的时候,并要小心在偷偷抢占此山时不被捉住,那我们也一定不会挨打。
客里索甫斯道:“好啦,尽管如此,我听说你们雅典人最擅长巧偷官款,
虽然这对偷者是非常危险的。实际上,你们的最高级的人这样做的最多,至少如果他们是被认为有资格统治的真正高人。所以现在也是你们大显身手的时候。”色诺芬说,“好啦,我准备一吃完饭便带领后队出发去夺取此山。
我也有向导,因为轻兵打了一场伏击,掳获了一些跟踪我们的偷袭恶棍。从这些人口中我也得知此山并非无法越过,而且那里有牲畜山羊放牧。因此,一旦我们夺占了山的任何部分,我们的驮兽也能过去。我希望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