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苦笑以对,又交换个另有深意的眼神,被龙鹰看在眼内。
池上楼和吐蕃高手离开舞团的巨帐后,在手下的掩护下,又使了几种简单有效摆脱被跟踪的手法,抵达外城的边缘区域。
他们的十多个手下扇形散开,各占有利位置,监察远近。
池上楼登上手下牵来的健马,偕另六个手下,一行七骑,放蹄往草原疾驰而去。马匹藏于一片胡杨林内,有人看管。如此撇下跟踪者的招数,确是高明。
龙鹰乃追踪的“天才”,但在如此情况下,仍是无计可施,除非他可以隐形,否则若继续追去,在一目了然的平展草原,无遮无掩,定瞒不过对方的监察。而且对方藏人货之处,大有可能在数十里外的偏僻远处,以他之能,这么和马儿比拼脚力,既有顾忌,也感吃力。
幸好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给龙鹰发现吐蕃高手折返外城,展开身法,往某一目的地赶去。
龙鹰几肯定他是去找于阗帮的老大,请他明天出手对付自己。
设身处地,换了自己是池上楼等人,亦不肯接受自己的条件,忍气吞声的送人付金,人财两失。他们虽奈何不了他,但真正顾忌的是于阗王尉迟璥,怕他派遣军队围剿他们。而眼前最佳的办法,是提早动身,一走了之,只要远离于阗城,纵然自己立即追上去,在平野之地,他们可以以骑射之术,人多欺人少的应付自己。且因他们约好自己明天在城内交易,到待至明天,来的却是撒伦多的大批死士,即使能脱身,再去请于阗王派出军队,他们早远遁百里之外。
龙鹰以他独有的追踪法,远远跟在吐蕃高手身后,直至他进入一座有高墙围护的大宅后,才逼近至宅墙旁。
当年武承嗣在皇宫的府第,守卫森严,仍没法难得倒他,何况远比不上的撒伦多府第,龙鹰取出飞天神遁,轻易避过巡府巨犬和暗哨,来到主厅旁一株老树枝叶茂密处,收敛体气,全神窃听。
吐蕃高手的声音传入耳内,道:“在我们最需要援手的情况下,老大怎可袖手旁观?”
说的竟是汉语。可知撒伦多的汉语,该比吐蕃语好。吐蕃高手显然没想到撒伦多不肯帮他,语调充满愤怨不平之气。
一个雄厚低沉的声音,叹息一声后,缓缓道:“花鲁你给我冷静一点,现在是甚么形势?我还肯为你通风报信,已是尽了情义。从第一天开始,我便苦口婆心劝你不要沾手这种有伤天理的买卖,是因为不会有好结果的。你看!十多年来,我撒伦多要过你半个子儿吗?像我堂堂正正的做盐货生意,一样可赚个盘满钵满,愈做愈大。”
花鲁冷笑道:“老大好像忘记了,你的盐货至少有一半是我们从青海偷运下来给你,我不是要你感恩图报,只是希望你念在多年来的合作关系,在这要紧时刻帮上一把。明天只要你给我们干掉那家伙,可一了百了。”
撒伦多平静的道:“若他这么易被解决,早给你们宰掉。现在不论内城外城,处处是大王的亲兵探子,有甚么风吹草动,怎瞒得过他们?若闹大了,我很难向大王交代。”
又道:“这家伙不知是从甚么地方钻出来的,手段厉害。照我看还是息事宁人,把人和金子交给他好了,当作破财挡灾。”
花鲁光火道:“你倒说得容易,人财两失,我如何向大论交代?且以后休想在他面前抬起头来做人。说不定他一怒之下,把我斩了。”
撒伦多沉吟片刻,道:“只要你告诉大论,波斯人没依约送人来,大论怎晓得你把人送了给别人?”
到这一刻,龙鹰仍不知两人反复提及的“大论”是甚么东西,不似人名,而似是某种官职或身份。
花鲁颓然道:“可是在双重损失下,没有了大批金子,如何可瞒过大论?”
撒伦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