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管倪流是什么目的,也不管倪流为他制造多少障碍,他的目的不会动摇——想尽一切办法逼倪流就范,让倪流低价转让手中的股份,而且只能转让到他的手中。
还想卖到五亿的高价?洪东旭对倪流的贪心嗤之以鼻,谁会出资五亿购买倪流手中并不一定合法的股份?不提有可能存在法律上的纠纷,就是倪流的手中的股份值不值五亿还要两说。
以远思集团的市值计算,百分之七十的股份,高估的话价值十几亿,低估的话,七亿左右,而在资本市场约定俗成的认识就是,如果没有百分之三十的利润,谁也不会冒着三分之一的风险来下注,恰恰五亿就是最低估价七亿的上限。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那么在三分之一的风险面前,也会有无数资本趋之若鹜了。
三亿五千万,就是洪东旭的心理底线,如果倪流同意还好,皆大欢喜,也不会出现倪流被指责过失杀人的指证,如果倪流贪心不足,非要一口咬定五亿,那么对不起,倪流必将掉入一个更大的旋涡之中,要么乖乖接受三亿的低价,要么被剥夺继承权,落一个一无所有的悲惨下场。
实际上从简单实际的出发点考虑,倪流只要答应三亿五千万的价格,洪东旭会爽快地和倪流成交。因为指证倪流过失杀人,会是一场漫长的官司,事情闹大了,不容易收场,而如果真的最终剥夺了倪流的继承权,继承权顺延的话,会落到倪芳身上,到时宋国武见有机可乘,说不定还会节外生枝。
但愿倪流识趣,乖乖的交出股份,拿上三亿的巨款滚蛋,爱去哪里享福去哪里,只要他放手远思就行。
王树斌回身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群,没发现倪流,还不放心,又左右看了几眼:“不要掉以轻心,倪流应该早就回襄都了,几天不露面,肯定躲在背后密谋去了。倪流和宋国文不一样,这小子,阴谋诡计多,让人防不胜防。何况他身边还有一个黄文旭,这个黄文旭本来是京城人,却常年混在石门,油嘴滑舌、坑蒙拐骗,都叫他黄鼠狼。”
“树斌,你先到后面休息一下……”洪东旭见又来客人了,顾不上再和王树斌说话,忙又招呼客人去了。王树斌点点头,跟在人后去了后面。
十点整,追悼会正式开始了。
洪东旭作为家属代表兼远思集团执行副总裁,主持了仪式。
“各位亲友,各位来宾:今天,我们怀着十分沉痛的心情深切悼念远思集团的创始人宋国文同志,宋国文同志英年早逝,是远思的巨大损失,是襄都商界的重大损失,是宋国文同志家人亲人的重大损失……最后,让我以一句国文最喜欢的诗句作为结尾,以永远缅怀宋国文同志短暂却光辉的一生——江汉曾为客,相逢每醉还。浮云一别后,流水十年间!”
“其实,宋国文最喜欢的是这首诗的后四句……”洪东旭的发言话音刚落,一个响亮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所有人回头一望,一个长身而立、淡然如风的年轻人出现在门口,一步一句,低沉的吟诵加上沉重的步伐,就如一声声暮钟敲打在每一个人的胸口,“欢笑情如旧,萧疏鬓已斑。何因不归去?淮上有秋山!”
洪东旭目光不由自主地收缩——倪流!
王树斌顿时屏住了呼吸,倪流不是一个人,他的身后,跟了至少五六人,而且其中有几人他也认识,正是因为认识,才让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可能?倪流怎么请动了这么多重量级人物?
就连林道首也为之动容,目光落到了淡定从容的倪流身上,心中闪过一丝疑惑和不解,倪流,请动了郭容天不算什么,好吧,喜欢冒险的孟林开出现在倪流身后,也不算什么,可是为什么就连创世的雷动也出动了,石门商界谁不知道雷动为人一生唯谨慎,从来不做没把握的投资,难道说,雷动就这么看好倪流的前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