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隆点点头,说:“你应该去编写人生指导手册。”
他们陷人了沉默。案子一件件地上堂受审——一件私闯民宅案件,几件伤害案,很多的汽车盗窃案,每个嫌疑犯看年轻,心虚却把愤怒挂上脸上,一副硬汉的模样。米隆忍住做鬼脸的冲动,提醒自己埃斯波兰萨也是一名嫌疑人,可是起不了什么作用。
终于,赫斯特·克里姆斯坦像阵风似的似的走进了法庭。她今天的穿着漂亮又专业:精致的米色套装、奶油色衬衫,精心的浅金色头发。她走上辩护席,法庭顿时变得安静。两名警卫陪同埃斯波兰萨穿过一扇门走了进来,看到她,米隆的心像被骡子踢了一样疼痛难忍。
埃斯波兰萨穿着明亮的橙色连体囚服。忘记灰色和条纹囚服吧——如果有犯人想越狱,明亮的橙色囚服会像修道院里的霓虹灯一样耀眼,让人很轻易地就能注意到。她的双手被铐在前面,米隆知道埃斯波兰萨身材娇小——身髙约5尺2寸,体重约100磅,可是从来没看到她像今天这么弱小。她反叛地高高昂着头,这就是埃斯波兰萨,即使心里感到害怕,她也不会表现出来。
赫斯特·克里姆斯坦伸出一只手来,搭在她客户的肩膀上以示安慰。埃斯波兰萨点点头。米隆努力想让自己与她目光对视,在一段时间的徒劳无功之后,埃斯波兰萨终于转向他,直视着她的眼睛,嘴唇边带着一丝平和的微笑,似乎在说“我没事”。米隆稍微安心了一些。
法官髙声地宣布:“公诉埃斯波兰萨雄·迪亚兹。”
“起诉的軸是什么?”法官问。
助理地方检察官是个面孔稚嫩的孩子,他此刻站在公诉席上说:
“二级谋杀,法官大人。”
“埃斯波兰萨,你如何辩解?”
埃斯波兰萨的声音很强硬,“我无罪。”
“是否保释?”
那个长着娃娃脸的检察官这时说:“法官大人,公诉方请求羁押迪亚兹小姐,不予保释。”
赫斯特·克里姆斯坦在辩护席上大喊:“什么?”仿佛她刚刚听到了世界上最无理最危险的一句话。
娃娃脸不为所动,“迪亚兹小姐被控杀害了一名男子,向对方连开三枪致人死亡,我们掌握很有说服力的证据……”
“他们什么证据也没有,法官大人,他们只有一些无关紧要的间接证据。”
“迪亚兹小姐没有家人,在本地也没有真正扎根,”娃娃脸继续说,“我们相信她逃跑的可能性很大。”
“这是胡说,法官大人。迪亚兹小姐是曼哈顿一家著名运动经纪公司的合伙人,她从法学院毕业,正在努力争取律师资格,她有很多朋友,已经在本地扎根,而且没有任何案底。”
“可是,法官大人,她没有家人……”
“那又怎么样?”克里姆斯坦打断他的话,“她的父母已经去世了,这难道能够成为惩罚一个女人的理由吗?仅仅是因为她的父母已经不在人世?这未免也太过分了,法官大人。”
法官是一名五十出头的女性,她慢慢地靠回椅背,对娃娃脸说:“你据此提出拒绝保释的要求确实有些过分。”
“法官大人,我们相信迪亚兹小姐可以支配数目不小的资产,而且有潜逃的合理动机。”
克里姆斯坦似乎变得怒不可遏,“你说什么?”
“被害人海德先生在被害前不久取出了超过20万美元的现金,这笔钱在他的住处并没有找到,已经不翼而飞了,我们可以合理地推测,这笔钱是在海德先生被谋杀时被人拿走了……”
“这也叫合理推測?”克里姆斯坦喊道,“法官大人,这毫无道理。”
“对方的辩护律师刚刚也提到过,迪亚兹小姐在本地有很多朋友,”娃娃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