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桑迪会出没于其他地方。他在伦敦西区像向酒吧和夜店都大名鼎鼎。少了他,任何赛马、赛狗活动都残缺不全。要是……”吉特郁郁寡欢,总算松开了第一条带子,又向第二条发起进攻,“要是我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就好了,如果我带着什么人去萨沃伊饭店或者伯克利饭店吃上一餐,那个月剩下的时间就只能靠沙丁鱼罐头和饼干来打发了。”
奥黛丽回过头,笑了起来。
“诚实的吉特,大众的选择,”她怜爱地评价道:“那是因为你总坚持付账。”
“我自然是应该付钱的吧?这有什么奇怪的?”
“而且,桑迪在赛狗和赛马方面的赌运一直很顺。”
“那对我怕是没什么用。有次我一时冲动,因为特别喜欢那匹马的名字就在它身上下了注,结果呢,比赛给束以后他们还在打着灯笼到处找它。”
“那你不去追逐自己的所爱,”奥黛丽笑道,“就仅仅因为海伦是塞文伯爵之女,一年有无数英镑的进账?所以你自以为配不上她?这不是太老土了吗?”
“是吗?”吉特反问。他用力抱起一只沉重的皮箱,砰的一声使劲儿扔到地上,似乎是要替胸中积郁寻找一个发泄的山口。
“我只知道门不当户不对是没有好结果的,”他简单地补充,“有个朋友和一个很有钱的女孩结婚了,我上次看见他的时候,她正递给他公交车费,还说希望他别乱花不,谢了,奥黛丽。谢谢。我可不想这事落到我头上。”
“要是海伦出了点状况呢?”
“你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假如她嫁给了桑迪·罗伯森呢?”
吉特凝视着她好一会儿,然后他将一小件行李夹在左臂底下,又用右臂拎起最大的一只皮箱。
“你那稀奇古怪的帽子要被雨淋坏了,奥从丽。走吧。”
他们一言不发地穿过露台。吉特点点头,于是奥黛丽转了转球形把手,推开前门。一股亲切的感觉扑面而来,家的气息,幸福的气息。吉特在她身后跨过门槛,将行李放到地上,落地的声音在高高的穹顶下回荡。此时他发觉有点不太对劲。
班森和一位看起来像是管家的女士静静地站在大厅中央。吉特·法莱尔知道班森很喜欢他,还以为班森会平静而热络地迎上前来,略一点头,然后忙不迭地接过行李。但班森却只是站在原地,浅蓝色的圆眼睛呆呆看着他。
“你好,班森”,吉特强作欢颜,他的声音在弯顶下显得空空落落,“来帮我搬这些东西好吗?”
“吉特先生!我来吧!”班森这才本能地上前,但半路停住了,“先生,”他问道,“我可否问问海伦小姐身在何处?”
“海伦小姐?”
“是的,先生”。
“你们没看见她?”
“没有,先生。”
“但她不到三分钟之前刚刚进来!她肯定直接上楼去了!她想把那盏可恶的青铜神灯放到房间的壁炉架上!”
“先生,我很怀疑小姐是否会那么做。”
女管家的脸上浮现出恐惧的神情。班森的举止也有些怪异,他双手倒背在身后,似乎在隐藏些什么。吉特声调上扬:
“班森,这是怎么了?”
“嗯,”仆役长舔舔嘴唇,上前一步。脚步声和说话声听起来都空荡荡的。班森的眼神东张西望,“我们……真的很抱歉,先生!也很对不住您,奥黛丽小姐!喔,这位是彭芙蕾太太。”
“您好。”吉特机械地致意,“那么?”
“彭芙蕾太太和我刚才在餐具室里,先生看门人打来电话,说车已经开上来了。”
“然后?”
“我们走过长廊,穿过那绿色的粗呢门帘到了这大厅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