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泄密吗?”
龙鹰道:“不敢!不敢!只恨有些事连圣上也不敢肯定,说出来亦没有意思,哈哈!”
狄仁杰失笑道:“你现在左瞒右瞒的神态,令我记起第一次见你的情况。”
龙鹰接下去道:“就在拜见国老后,被藕仙在后院伏击。”
狄仁杰双目现出慈爱神色,道:“你不说出来,当然有难言之隐,亦因难违圣意,这个我是明白的。不过至少你要告诉我,藉此震慑武氏子弟,是圣上的想法还是胖公公的意思?”
龙鹰叹道:“岳父真厉害,小子怎是你老人家的对手?我可以不答吗?”
狄仁杰轻描淡写的道:“不可以!”
两人对望一眼,便像首次见面时般,相对狂笑,充满棋逢敌手,又是知己相得的欣悦。
龙鹰起来后一直紧绷的脑袋,松弛下来,道:“只限岳父一个人知道。”
狄仁杰道:“保证如此。”
龙鹰道:“是圣上和公公两人一起想出来的,公公最关键的一句话,就是‘是时候哩’。”
狄仁杰沉声道:“他们有没有讨论过因此敕令而惹起的连珠效应?”
龙鹰道:“一石激起千重浪,此敕令正为环绕继承权而起的纷争的转折点,首当其冲的是武氏子弟,而为首者的武三思,正是小子的目标。”
狄仁杰皱眉道:“有甚么事,圣上说一句便成,武三思敢不听吗?”
龙鹰欣然道:“关键就在这里!总有些事,勉强的话,会弄巧反拙。”
狄仁杰叹道:“老夫开始有点明白哩!厉害厉害,武三思是否会远行呢?贤婿陪他去吗?”
龙鹰道:“岳父才厉害哩!小婿顺便求岳父批准,让仙儿和青枝易服乔装的随我这‘丑神医’一道去,否则小婿会给她揍扁。”
狄仁杰叹道:“鹰爷确有鬼神莫测之机,事不宜迟,我们立即到东宫宣布好消息。”
龙鹰与李隆基放骑驰出城门,催马狂奔,直抵伊水之滨,李隆基仰天笑道:“痛快!痛快!”
又见自己的骏马不住喷白气,而龙鹰的雪儿则像尚未起步般的闲适,赞道:“鹰爷的马,确是不同凡响。”
龙鹰笑道:“回城后,我们找个馆子大吃一顿,庆祝临淄王重见天日。哈!我是说得夸大了点,东宫肯定可看到太阳。”
李隆基纵目四顾,不住深深吸气,道:“叫我隆基便成,但我却很难不唤你作鹰爷,因为连在心中想你时,仍叫你做鹰爷。唉!在个监牢内看到天日有屁用,差点把我关疯了。太久哩!人人都变得有点不正常。不是死命吃喝,就是放纵色欲。”
龙鹰道:“你老哥呢?”
李隆基道:“我则在做白日梦。不过现在,过去了的事再无关重要,不知如果我要离开神都,会否受到阻难?”
龙鹰道:“理该没有问题,焦点集中在你老爹身上,又或你的长兄李成器处,正好让你可收敛锋芒,不招人忌。”
又问道:“你想到哪里去?”
李隆基道:“当然是依附骥尾,随鹰爷去打仗。男儿志在四方,隆基自出生以来,不是长安便是洛阳,看都看闷了。”
龙鹰道:“此不失为韬光养晦的妙法。”
李隆基不解道:“鹰爷是第二次提到隆基不可露锋芒,究竟意何所指?”
龙鹰道:“仍记得我说过的那句话吗?”
李隆基道:“每一句都记得,还不时回味咀嚼。唉!我晓得鹰爷指的是哪句话,而我最不敢想的,正是那句话。”
龙鹰道:“我是没得选撵,你也是没得选择,政治正是没得选择下做出选择。目前你可以做的事,就是保命,等待那一刻的出现。”
李隆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