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的新欢究竟是何方神圣?”
上官婉儿“嗯”的一声,没有答他。
龙鹰仍在回味刚才与她抵死缠绵的滋味,心中同时涌起奇异的感受。为何欢乐时,时间总似在指隙间飞快的流逝?一切变得梦幻般不真实。可是在伤心、消沉和失意时,时间却若如无限地转缓和延长了,生命因而“真实”起来,亦令痛苦更难以负荷。
当日他步入彩虹和玉芷的灵帐,便有这种感觉。时间一如他的心情般沉重缓慢,她们的死亡是如此真实和不可改移,令他有度刻如年的难受。
上官婉儿用指尖碰碰他鼻头,柔声道:“龙大哥在想甚么?”
龙鹰冲口而出道:“我在想着光阴流逝的错觉。”
上官婉儿改侧卧为俯伏,仰起线条优美赤裸着的上半身,大感兴趣的道:“说来听听。”
龙鹰并不想说出彩虹和玉芷的事,道:“这是从以前长时间独居得来的领悟。四周的环境每天都在变化中,风情雨露,花开花落,可是自己却像永恒不变,就似可如此这般一直活下去,永远如此。到神都后,这错觉更强烈。人事不停转动,自己仍似是永恒不变,这当然是个错觉。”
上官婉儿呆了起来。
龙鹰往她侧转,探手来回抚摸她滑不溜手的香背玉臀,道:“为何不肯告诉我太平的新欢是谁?”
上官婉儿秀眸闪闪的看着他,道:“因为不知从何说起,自你离开后,不到三个月,公主已故态复萌,回复往昔的风流,夜夜笙歌。婉儿想,连她自己亦弄不清楚有多少个男人在她身边团团转。”
龙鹰转变话题道:“张氏兄弟透过胖公公来找我,为何不直接和婉儿说,再由婉儿转达呢?”
上官婉儿微笑道:“张氏兄弟和公主关系一向良好,亦只有公主可代庐陵王向他们做出保证,所以婉儿只能躲在背后,由公主出手。”
龙鹰讶道:“婉儿和公主的关系,原来这般密切。”
上官婉儿显然不想谈这方面的情况,岔开道:“刚才起草的诏令,圣上核准后会立即向岭南颁布,龙大哥心中可有执行之计?”
龙鹰心忖上官婉儿之所以能和太平建立这种关系,该与李显和韦妃有关,可见她三年前的房州之行,大不简单。并不揭破,随口道:“只要我查到大江联在岭南人口买卖的代理人,便可来个杀鸡儆猴,镇慑其他人。”
上官婉儿道:“龙大哥只得一个人,怎办得到这么多事呵?”
龙鹰坐起身来,笑道:“给你提醒,老子确有很多事急着去办。”
上官婉儿陪他坐起来,伏入他怀里,紧抱他的腰,撒娇道:“不准你走!”
龙鹰笑道:“上官大家不久前才向我归降,现在又想造反吗?”
上官婉儿媚态毕露的道:“不准笑婉儿,婉儿和龙大哥永远没完没了。”
又道:“龙大哥要支持粱王吗?”
龙鹰笑道:“早知瞒不过大才女,看穿我和梁王在廷会上暗中勾结。唉!我确在支持他,却是支持他放弃太子之位。”
上官婉儿颓然道:“粱王现在仍是听不入耳,没人可说他错,因为在宫廷内,唯一可相信的人,只有自己。”
龙鹰道:“婉儿不相信我吗?”
上官婉儿道:“龙大哥并不是宫廷中人,虽然有部分时间居于宫廷内。”
又娇痴的道:“即使有一天婉儿给龙大哥卖了,亦绝不后悔曾信任龙大哥。”
说毕坐起来,龙鹰封上她香唇。
到踏上董家酒搂往第三层的阶梯,龙鹰仍在想着上官婉儿。此女不论心计手段,均不在他认识的任何人之下,且文采风流、狐媚动人,当她向你献媚示爱,虽明知她另有居心、诸多隐瞒,也禁不住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