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在乎他看到她疲惫的模样,她今天所做的一切,以及她对此的毫不在意。
“如果你已经做出了选择,”他说,“看来我是没办法再去阻拦了,但我不会放过阻止你的任何机会。”
她缓缓地摇了摇头,“没有机会。而且——为什么呢?弗兰西斯科。你已经放弃了。我是跟着铁路一起灭亡还是离开它,对你来说又有什么区别?”
“我并没有放弃将来。”
“什么将来?”
“就是掠夺者灭亡,而我们依然存在的那一天。”
“假如塔格特公司会和掠夺者一起覆灭的话,我也就同样不存在了。”
他的目光一直盯着她的脸,没有回答。
她的声音里不带有一丝感情:“我以为我能离开它,但我不能。我再也不会那样做了。弗兰西斯科,你是否还记得?我们当初都相信这世界上唯一的犯罪就是去干坏事。我依然相信这一点。”她的声音在颤抖中第一次流露出了感情,“我不能眼看着他们把隧道弄成那个样子,无法接受他们都在接受的事实——弗兰西斯科,把灾祸当成是一个人理所当然的命运,只能忍受而不去抗争——这就是你和我曾经都认为是罪恶的东西!我不承认屈服,不承认绝望,不承认放弃。只要还有铁路在,我就会去管理它。”
“是为了去支撑这个掠夺者的世界?”
“是为了维护我的最后一丝尊严。”
“达格妮,”他和缓地说,“我懂得人为什么热爱工作,我明白铁路这份工作对你的意义,可你是不会去开空火车的。达格妮,每当你想起行驶中的列车,你会看到些什么?”
她望着外面的城市,“我看到的是一个有才能的人的生命毁在了那场灾难之中,但是,它能逃出下一场我要去避免的灾难——他的心里从不妥协,抱负远大,并且对他自己的生活充满了爱……这就是当初你和我的样子。你把他放弃了,我不能放弃。”
他的眼睛微微闭了一会儿,微笑便浮上了抿紧的嘴角,这微笑取代了他感到有趣而又痛苦所发出的呻吟。他庄重而柔和地问道:“你认为干铁路能为那样的人服务吗?”
“能。”
“好吧,达格妮,只要你还认为没有什么能够阻止你,那我不拦你。等到有一天你发现你所做的不仅无助于那个人的生命,反而加速了他的毁灭,你就会停止。”
“弗兰西斯科!”她惊讶和绝望地叫了起来,“你真的能够理解,你知道我说的是怎样的人,你也能看见他!”
“噢,对呀,”他只是口气轻松地说着,目光凝视着屋里空间的某一点,几乎像是真的看见一个人在那里一样。他又补充说:“你这么吃惊干吗?你说过,你我曾经和他是一样的,我们还是我们,但其中有一个人已经背叛了他。”
“不错,”她厉声说道,“我们中的一个是背叛了。我们不能用放弃来帮助他。”
“我们不能用和毁灭他的人讨价还价这样的方式来帮他。”
“我没有和他们讨价还价,他们需要我,这他们心里很清楚,我要他们接受我的条件。”
“就是和他们玩游戏,让他们得到好处,从而去伤害你自己么?”
“我唯一希望的就是让塔格特公司能够维持下去。我干吗要在乎他们是不是要我为此付出代价呢?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只要塔格特公司。”
他笑了。“你这么认为吗?你认为他们需要你,你就安全了?你认为你能满足他们的要求?不,看样子除非亲眼看见并且搞清了他们的真正目的,你是不会走掉的。达格妮,你知道一直以来,我们都受着神和权贵统治一切的教育。或许他们的神会答应这样,但你说的那个我们所敬奉的人——他可不答应。他不允许忠诚被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