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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停地滚动,她要用尽还存留在她意识中的全部力气,无声而单调地去重复这几个字:忘掉它。

    当她能够像思考工程中的难题那样冷静而清晰地面对她的问题时,她便能保持长时间的平静。她知道,只要她说服自己,她对于铁路的这种疯狂的思念是全无道理或者是不对的,这情绪就会消失。但这思念来自于她坚信真理和权利是属于她的——敌人是不合理和不真实的——当完全属于她的成就不是输给了超强的力量,而是丧失给了那些在软弱和无能的控制之下的令人作呕的邪恶之徒时,她便无法再去为自己树立另一个目标,并且为了实现它而激发出她的热情。

    她可以放弃铁路,她想;她可以在这片森林中得到满足;但就算她可以修好这条小径,然后走到下面的路上,然后重修那条路——接着她可以一直走到伍德斯托克的店主面前,那也就到头了,那张木然而冷漠地面对着这个世界的空洞苍白的面孔便是她努力的极限。为什么?她听到了自己的呐喊。没有回答。

    她想,那么你就待在这里,直到找出答案为止。你无处可去,你不能动,你不能就这样开始去铺路,除非……除非你可以清楚地选好一个终点。

    在漫长寂静的夜晚,她在想念里尔登的孤独之中,静静地端坐,望着南面隐约的光线之外遥不可及的那片夜空。她希望看到他那张决不退缩的面孔,那张含着笑意、充满信心地看着她的面孔。但她知道,在她没能取得胜利之前是不能去见他的。她必须无愧于他的笑容,这笑容是留给一个可以拿勇气和他交换的对手的,而不是让一个满是痛苦的可怜虫去从中寻找安慰,那样就失去了他的本意。他能帮助她活下去,但他无法帮她去选择她希望继续活下去的目的。

    自从那天早晨,她在自己的日历上记下了五月十五日,她便有一股隐隐的焦虑感。她强迫自己偶尔去听一听新闻广播,但没有听见他的名字被提起。她与这个城市间的最后一丝联系便是她对他的担心,这使得她不断地将目光投向南面的天空和山脚之下。她发觉她自己是在等着他的到来,发觉她自己是在倾听汽车的声响,但时而会让她空欢喜一场——那只是一些大鸟突然穿过树林冲向天空时拍打翅膀的声音。

    还有一条与过去相关的联系依然像一道没有得到解答的问题:那就是昆廷?丹尼尔斯,以及他试图重新制作的发动机。到了六月一日,她就应该给他寄去每月一张的支票了。她该不该告诉他她已经退出不干了,那台发动机她再也不需要,也没人会再需要了?她该不该告诉他停下来,把那台发动机的残骸扔到像她当初发现它的那堆垃圾里,任它消失?这件事她做不到,这比让她离开铁路还要困难。她在想,那台发动机并不是连接着过去:那是她与未来的最后一丝联系。毁掉它似乎不是杀害,而是自杀:她如果下令停止的话,就是确信今后她不再有可以继续寻找的终点了。

    但不会是这样——五月二十八日的这天上午,她站在木屋的门口心想——人类智慧的完美成就不会被未来所不容,永远都不会这样。无论有什么困扰,她一直毫不动摇地坚信邪恶是反常和暂时的。这天早晨,她的这种感觉比以往更清晰:她坚信,那些城里人们的拙劣和她所忍受的痛苦是短暂的巧合——而她看到阳光尽染的森林时,她内心感到充满希望的微笑,那种前途无限的感觉,才是永久和真实的。

    她站在门边抽着烟。身后卧室的收音机里传出了她祖父时代的一支交响曲。她没有留心去听,只是觉得那流淌着的音符似乎是应和着袅袅盘绕的烟雾,应和着她的手臂时而将香烟送到嘴边所划出的弧线。她闭上眼睛,静静地站着,感觉着阳光照在身上。这就是成就,她心想——去享受这一刻,不让创痛的记忆麻痹她此刻的感知;只要她还能保留这样的感觉,她就有前进的动力。

    她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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