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喊声四起,战鼓雷鸣,将士们见项羽亲自在身后督战,无不奋勇当先,冒死拼杀,很快便有无数士兵攀着云梯登城。关下飞箭如雨,射得守关士卒不敢露面,项羽的士兵攀上关口的雉堞,很快便见城楼火起,浓黑的狼烟冲天而起。一座险要的雄关,就这样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被项羽攻破。
进入函谷关,就几乎没有遇到什么抵抗,四十万大军直抵戏下,只距霸上四十里了。
“戏下”与“霸上”在默默地较着劲。
形势骤然紧张起来,一场大战迫在眉睫,只有雪花在飘飘悠悠地下着,若无其事的样子。
项羽为范增斟满一斛酒问道:“亚父,我屯兵戏下已经好几日了,刘季仅距四十里之路,也不来打个招呼。大家还同是怀王差遣西进的,他这般不吭不吱的是什么意思?”
炉火映红了他本来就已经喝得通红的脸,他那双奇异的重瞳更加令人有一种恐惧之感。
范增没有喝酒,他咳得很厉害,待他稍微喘过气来之后回答道:“还提什么怀王不怀王,如今子婴已降,争夺天下的人,不就是你项王和刘季?”
“那么你说,我是先打他好呢,还是等待他先来打我?”
“当然是先下手为强!”
范增语气坚决,别无选择的余地。
一位卫士进帐禀报:“外面来了一位身份不明的人,他不肯告知姓名,只说有十分重要的事,要面见项王。”
项羽十分惊诧:“莫不是刘季派来的刺客?好生搜查,若带有武器便立刻杀掉!”
“查过了,没有带武器。”
“没有带武器就叫他滚!”
“且慢!此时此刻,两军对峙,关系微妙,别因小失大,误了军机大事,带他进来。”
少顷,那个人就被带了进来,与项羽见礼之后,不等项羽问话,便主动开口说道:“请项王摒退左右。”
“不妨事,这是我亚父范增,什么话都可以讲。”
“我受曹无伤将军的派遣从霸上来见项王。”
“曹将军有何吩咐?”
“曹将军要我禀告项王,沛公趁项王大战河北之机,抢先入关。他不仅将秦宫中的财宝抢掠一空,没有杀掉子婴,还准备立子婴为相,他自己则想当秦王。若项王要发兵攻打霸上,曹将军愿为内应,只要项王答应他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待项王除掉沛公后,封曹无伤为王。”
项羽看了一眼亚父,范增微微点了点头。
“刘季究竟有多少队伍?”项羽问道。
“十万人。”
项羽放心地又与范增交换了一下眼色。
“好吧,我答应曹无伤的条件,你立即回去转告曹将军,请他做好准备,近日内我就进军霸上。”
来人告辞而去。
项羽兴奋地端起一盏酒一饮而尽,二人相视大笑。项羽道:“刘季这小子活不到几天了!”
亚父说:“刘季这个人,素来贪财好色,我却听人说他入关之后十分反常,这说明他心中怀着大志。我日前远望霸上云气,五彩斑斓,如龙似虎,这就是王气!项王不可迟疑,即日内就可以发兵!”
项羽当即传今,明日犒劳士兵酒食,让他们好奋力去攻打刘季。
正在传令时,项羽的叔父项伯进到帐中,听到明日犒劳士兵,便顺口问道:“犒劳士兵干什么,又要打仗了吗?”
项羽说:“我要血洗霸上,踏平刘邦!”
项伯心中“格登”一下,暗暗惊诧。他知道,项羽四十万大军,足以把刘季杀得尸横遍野,这点倒无足挂虑。真正使他放心不下的,还是尚在刘邦营中的张子房,若是刘邦大营被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