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手术上花的10亿美元是否应该用到更需要它的地方去。”
如果你能预料这一结果会引发原子弹爆炸般的效果,那你可猜对了。这篇研究报告刊登在2002年7月11日《新英格兰医学杂志》上以后,有些医生就大吵大嚷,声称该报告造假,在不同场合利用各种形式对研究的方法和成果提出质疑。莫斯利医生争辩说,这一研究是经过详尽安排、严格实施的。“作为医生来说,最重要的不是操刀技术如何精湛,而是手术后患者的康复情况。那些一年到头经常实施关节镜手术的医生,毫无疑问对安慰疗法的效力感到尴尬。你们可以想象得出,他们会动用一切力量,寻找一切理由来否定我们的研究成果。”
不管你在多大程度上相信这一研究的结果,有一点是清楚的:我们应该给这些特定患者的关节镜手术打个问号,同时加强对各种医疗手段有效性的证实。
在第九章里我们看到预期改变人们对体验的认识与品评。在本章里面,我们将不但看到信念和预期影响人们对于视觉、味觉和其他感官现象的认识与解析,还会看到人们的预期能够改变他们的主观甚至客观体验从而对他们施加影响——有时这种影响非常巨大。
最重要的是,我想探索安慰疗法目前尚未被人们了解的一面,就是价格在这一现象中的作用。高价的药品比低价的能让我们感觉更有效吗?它真的从生理学意义上比低价品牌有更大的药效吗?那么高价的医疗手段,新一代的医疗器械,例如数字化心脏起搏器和高科技支架,又会怎样呢?价格真的影响疗效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岂不是表明美国的医疗保健费用支出还要继续飙升?好吧,我们从头道来。
“安慰疗法”的英文单词(Placebo)来自拉丁文——“我会让你满意”。这个词在公元14世纪专指丧礼上雇来在死者灵前号丧的假哭者。1785年它出现在《新医学词典》中,指的是“非正规的边缘医疗方法或药物”。
安慰疗法的效力最早见诸医学文献记录之一是1794年,一个名叫杰尔比的意大利医生发现了一桩奇怪的事情:在疼痛的牙齿上抹一种昆虫的分泌物可以止疼,这种止疼效果能够持续一年的时间。杰尔比陆续给牙疼病人使用这种昆虫分泌物,并且对病人的反应做了非常详尽的记录。抹过“药”的病人中有68%对他说,他们的牙一年之内没有再疼过。我们没有关于杰尔比医生和昆虫分泌物更详细的资料,但可以相当肯定,他使用的昆虫分泌物与牙疼治疗无关。但问题在于,杰尔比相信它有用,他的多数病人也这样认为。
当然了,市场上的安慰剂不仅仅是杰尔比医生的昆虫分泌物。近代以前,几乎所有的药品都是安慰剂。蟾蜍眼睛、蝙蝠翅膀、狐狸肺晒成的干、水银、矿泉水、可卡因、电击器:所有这一切都被当做包医百病的灵丹妙方兜售过。当年林肯躺在福特剧院大街的对面奄奄一息的垂危时刻,据说他的医生在他的伤口上涂过一种“木乃伊膏”——将埃及木乃伊磨成粉末制成的膏状体,据说可以治疗癫痫、脓疮、皮疹、骨折、麻痹、偏头痛、溃疡,还有其他各种各样的疾病与创伤。甚至到了1908年,“正宗埃及木乃伊”还被印刷在E?默克公司的销售样本上供人订购——直到今天,世界上可能某些地方仍然在使用它。
木乃伊粉其实还算不上最恐怖的药。17世纪有一个“包医百病”的药方是这样写的:“红发新亡男尸,生前未受伤,无表皮损害,年龄二十四岁,死亡时间一天之内,以绞刑,轮刑或尖桩处死者为佳……放置于日光和月光下一天一夜,然后切为片状或粗条。撒少许没药及芦荟末于其上,以减轻苦味。”
我们可能认为自己与那时的人大不相同了,其实不然。安慰疗法对我们仍然具有魔力。例如,多年来医生一直采取切除腹部疤痕组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