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意义上说是理智的?
马蒂厄——这些充满意义的书籍除了带给我深刻的满足和心灵的开放外,并没有对我造成任何内心改造(transformationinterieure)。
让-弗朗索瓦——那么你是在多大岁数时读这些书的,
马蒂厄——嗅……将近十五岁的时候。我当时还读了拉马纳·马哈尔什的一些谈话录。这是一位印度哲人,人们说他已经达到了对精神的最终本质,即非二元性(non-dualite)的内在认识。但是,启动我对佛教兴趣的,是在一九六六年……
让-弗朗索瓦——那时你二十岁。
马蒂厄——我那时还在理工学院,刚要进入巴斯德学院,就在那个时候,我在电影剪辑课上,看了一位朋友阿尔诺·戴雅尔丹摄制的关于那些西藏大师的电影。阿尔诺用了几个月的时间,与一位出色的通译作了两次旅行,深入到那些大师的隐秘生活,并拍摄了他们的生活。这些电影是非常感人的。在同一时期,另一位朋友,勒布瓦耶博士,也从大吉岭①回来,他在那里遇到了几位这些哲人。那时我刚刚结束学期合格考试,在投入研究之前,有六个月的假期。我想要进行一次大的旅行。那是“嬉皮士”的时代,他们驾驶着双马力的雪铁龙汽车或是靠招手搭车而穿越土耳其、伊朗、阿富汗和巴基斯坦,走上通向印度的道路。我当时还被武术吸引,想要去日本。
①印度城市,为锡金、西藏、不丹和印度的交易市场。于一八一六年被英国人设立为印度孟加拉邦的首府。
但是看了阿尔诺和弗雷德里克·勒布瓦耶带回的图像,听了这些朋友的话,听到他们对在喜马拉雅山所遇的一切的描述……这一切使我决定到那里去,而不是去别处。
让-弗朗索瓦——那么,阿尔诺·戴雅尔丹的电影。
马蒂厄——有多部,《西藏人的使命》和《安详之地喜马拉雅山》(包括《智慧的子孙》和《瑜伽信奉者之湖》),共四个小时。人们在这些电影里长时间地看着这些精神大师……他们的外貌,他们说话、教育人的方式。这是一种活的、非常能给人以启发的证明。
让-弗朗索瓦——这些电影在电视上转播了吗?
马蒂厄——从一九六六年开始,即被转播了多次,最近又以录像带的形式重新出版。这是一些不同寻常的资料。
在人类历史上也许从无先例的事实是,西藏有百分之二十的人口是在修会里,他们是和尚、尼姑、洞穴中的隐修士、在寺院里教学的学者。精神实践在那里无可争议地是存在的首要目的,就是世俗的人自己也认为他们的日常活动,不论多么不可缺少,与精神生活相比,都是次要的。整个文化就这样被集中在精神生活中。
让-弗朗索瓦——我同意你的看法……阿尔诺·戴雅尔丹的电影。你说它们使你产生一种非常强烈的亲身感受。你能不能分析并区形容一下这种感受?
马蒂厄——我当时有这样的感受:我觉得我看到一些人,他们自身即是他们传授的事物的图像……他们看起来那么引人注目。我当时还不能明确地把握为什么,但是最使我震动的,是他们符合我们理想的圣者、完人、哲人;而这样一类人,人们在西方显然已几乎再找不到了。这是我想像出的阿西兹的圣弗朗索瓦①,或是古代的伟大哲人的图像。这幅图像在当时对我来说已变成了一纸空文:我不能去与苏格拉底相会,去听柏拉图的一番谈话,去坐在阿西兹的圣弗朗索瓦的脚下!而这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些人,他们仿佛是智慧的活的榜样。于是我对自己说:“如果有可能在人类方面达到完善,那一定就是如此。”
①即圣弗朗切斯戈,旧译为圣方济各,意大利教士,天主教圣方济各会的创立者。于一一八一年或一一八二年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