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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伯注视着铺放在桌子上的地图。
这是一张从东日本到北海道的地图,在札幌和东京的地方画着大红圈儿。
“有什么担心的事吗?”
立花看着自己吐出来的香烟的烟气,皱着眉头问佐伯。
“什么?”
佐伯反问,但视线并未离开地图。
“因为你忽然沉默不语起来。井上不是来电话说他在上野车站看到两名刑警带着一个像是三浦的人上了去大宫的中继号列车吗?他们大概是想乘坐上午7点整从大宫开出的‘山彦11号’列车吧。你不是说十津川这家伙一定用正攻法乘坐火车去札幌吗?利用火车就只能乘坐东北新干线。对方正是像你预想的那样,乘坐国铁和渡船将三浦送往札幌的。你猜中了为什么还不高兴呀?”
“正因为猜中了,反而感到困惑。”
佐伯将注视地图的脸抬起来看着立花。
“为什么?真使人费解。”
平野说。
“我对十津川这家伙会采取正攻法的想法并没有改变,不过他不会莽撞行事的。他是很小心谨慎、用意周到的。这次事件,他在考虑到所有路线之后决定乘坐火车的话,果然未出我所料,我就放心了。但他突然乘坐去大宫的中继号列车,又使我放心不下。”
“没想到你还是多虑型的人呢。”
平野笑着说。
佐伯皱着眉头说道:
“是啊,我是多虑型的人。”
佐伯一边看地图,一边看了看十津川的照片。
佐伯作为一名律师,见过好几次十津川。
当佐伯最初听说十津川是搜查一科的一名优秀刑警时,还以为他要么是一名有才华的冷酷无情的刑警,要么是一名能够出奇制胜的名侦探型的刑警。但实际见到他本人时一看,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十津川实际上是一个非常平凡的人,看不出他是一个精明强干的人。
佐伯当初甚至觉得“对十津川的传言是完全不可靠的”,但后来才逐渐对十津川有了真正的理解。
佐伯觉得十津川是一个诚实的人。
遇到问题,多么微小的可能让他也不放过,认真地进行调查,决不作无谓的妥协。他对自己是这样,对别人也是这样。
对一名为犯人的利益服务的辩护律师来说,最难对付的人,就是对自己的工作认真负责的人。
佐伯认为,对被追捕的犯人来说,最可怕的也是这种穷追不舍的刑警。
但在这次事件中,攻方和守方的立场完全颠倒过来了。经常处于攻方立场的十津川,这次却处于守方立场;而经常处于守方立场的佐伯,则处于攻方立场。
佐伯考虑,十津川这次处于生疏的守方立场,一定感到事情难办,而这正给了自己以可乘之机。
从十津川这个人的性格来考虑,这次处于守方立场,他也不会玩弄什么奇策,大概会和往常一样,稳妥地完成自己的任务。
因此,十津川一定会采取正攻法,利用火车押送三浦去札幌。但是十津川可不是头脑单纯、鲁莽从事的人。
十津川会考虑所有的各种路线。
假如他考虑的结果是不带着三浦乘坐东北新干线的话,就比较麻烦了。
电话铃响了。
平野拿起了话筒。
是寺田五郎从调布机场打来的电话。
“这里风吹得浑身冷得不行。”
寺田在电话里直抽搭鼻子。
“飞机租到了吗?”
平野急切地问道。
“啊,已经办好租用今天一天的手续,一个小时20万元,真够贵的。另外还要燃料费,还要付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