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伦回到舞会上,刚坐下,就有一个年青男人走到她的桌子边,拉过一把椅子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她看了他一眼,很高,年纪大概有二十八、九的样子。
那个男人一坐下,就自我介绍说:“我叫JACKIE,在AT&T工作,搞电脑的。”
海伦一惊,怎么这么巧,这个人也叫JACKIE?她脑子里一下冒出一些很离奇的想法来,莫非这个才是那次电话里听到的JACKIE?但他的声音一点也不象,至少是没有BENNY的声音那么象。她仔细打量了他一下,眼睛很大,五官也挺端正的,但脖子好像有点短,人有点胖胖的,整体感觉象是一个大头娃娃。
她昏头昏脑地想,看来冥冥当中,有谁在编织着一出戏,而她被安排跟一个叫JACKIE的人相遇,首先是JACKIE的声音,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然后是JACKIE的替身BENNY,象是一对双胞胎;现在又来一个大头娃娃JACKIE,她摸不出头绪,看来命运是存心要把她搞糊涂的了。
JACKIE问:“你怎么不跳舞?大家都在跳——”
她说:“谁说大家都在跳?你不就没跳吗?”
JACKIE有点尴尬地笑着,好像被她这句话呛着了。
她又看了他一眼,觉得他可能还没有二十八、九,大概二十五、六的样子。她想,这么小的男生找我说话?难道我看上去那么年青?她不觉有点飘飘然,可能是今天跟李兵的谈话出乎意料的顺利,跟BENNY通话又让她感到他很关心她,所以她心情很好,连带自信心大增,不知怎么就想到在餐馆那些中文报纸上看来的一个港台热门词:“信心爆棚”,简直是太形像了,她感觉自己的自信快要把舞场的顶棚给爆掉了。
JACKIE见她不说话,提议说:“我去买点饮料来,你喝什么?”
她推脱说:“我不口渴,什么也不喝。”
他说:“既然你不肯说,那我就随便买了——”他很快就拿着饮料回来了,有三罐可口可乐。他自己的那罐已经打开了,他递给她一罐,剩的一罐放在桌上。
她有点奇怪,到底是他是个大肚汉,一喝就要喝两罐,还是他把她当大肚婆?她见她的那罐还没开过,心想应该不会下了毒,于是谢了他一声,就把自己那罐打开了。
又无言无语地坐了一会,JACKIE问:“你——住哪里?”
她耸耸肩,没回答。
他又问:“可不可以把电话号码告诉我?”
她更奇怪了,怎么有这样的人?难道现在泡妞都是这样的吗?不管别人对你有没有意思,就勇往直前地乱泡?
她正想说点什么,就听JACKIE解释说:“我知道你是那边那个女孩的ROOMMATE——”
她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看见LILY正跟一个矮个子男孩跳舞,两个人没搂在一起跳,而是面对面离得很近地跳着。她几乎笑出声来,原来JACKIE是在走曲线救国道路,从她这里打开缺口泡LILY的,她还自作多情地以为他是来泡她的。沉重的教训,沉痛的教训,以后要更加有自知之明一点。
她现在没有什么好扭捏的了,微笑着问他:“你怎么知道我跟她是ROOMMATE?”
“听那边那个男生讲的。”
她又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见JOE正在跟一个女孩跳舞,JOE很绅士地轻搂着那个女孩,似乎很沉醉其间。她想,看来JOE跟LILY是真的没指望了,不如成全了这个JACKIE吧。她问:“他既然告诉你我们是ROOMMATE,你怎么不问他要电话?”
JACKIE笑了一下:“问你拿个电话好难啊,要回答这么多问题。是这样的,我是OVERHE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