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路程,如能提速,半天可达。”
庄闻凭着过去十天许的经验,闻之又喜又忧心的道:“沙漠地势不住变化,遇上大沙丘,想跑快点也不成,更怕中了太阳的热毒,会有更多人病倒,欲速不达。”
风漠终听到“绿洲”两字,精神大振,道:“若可在明天黄昏前抵达绿洲,我们便有救了。现在最缺乏的是清水,怕捱不到半天的行程。唉!明知缺水,彩虹仍要……唉!”
万仞雨道:“你们不敢劝她,由我们三兄弟和她说。”
庄闻心情大佳,道:“到绿洲才由狄兄弟和她说吧!她虽仍是那副样子,但我看她心中是感激的。”
龙鹰道:“我有个提议,就是在天亮前两个时辰起程,冒寒怎也好过冒热。”
风漠吓了一跳,道:“黑漆漆里如何看得清楚前路?如越丘时误踏松软的沙子,留不住脚,会直掉到丘坡下,被沙活埋。”
龙鹰摆出熟悉驼性的姿态,道:“放心好了!经过多天来的紧密配合,一众骆驼大哥已习惯了一头跟着一头,绝不会走错路。我们三兄弟,由我领路,另两人分押中间和队尾。我更高举火把,让人人看见。唔!这个火把要有两丈高,便可作指路明灯。”
风过庭道:“大家以毛毡紧裹身体,还可在驼背上继续睡觉,让骆驼自己走路。”
庄闻半信半疑的道:“行得通吗?”
龙鹰拍胸保证道:“我们正是以昼伏夜行的方式,征服了库姆塔格,驼儿在沙漠比马儿有本领,更难不倒它们,说不定明天正午前,我们已可在绿洲的湖泊里,享受到彩虹沙漠出浴的乐趣。”
庄闻等终于同意,大家立即四散回帐,争取休息的时间。
岂知睡不够个半时辰,便给三人唤醒,个个睡眼惺忪的爬出帐来,驱赶骆驼集合成队,装上鞍架货物。
彩虹夫人无端端给弄醒,不理庄闻的劝阻,气冲冲的到队头寻龙鹰的晦气,庄闻、玉雯和玉芷,追在她背后,怕她弄出事来。
她直抵龙鹰身前,人人以为她大兴问罪之师时,竟出奇地没有大发脾气,口出恶言,只是冷冷道:“你知现在是甚么时候吗?没有足够的休息,大部分人会累倒。欲速不达,你明白吗?”
刚好驼儿探头下来和他亲热,龙鹰搂着驼头,爱怜地抚摸修长的驼颈,驼儿极为受用,不住发出轻轻的嘶鸣,人驼融洽至令人难以相信。
龙鹰的人脸和驼脸,同时转过来瞧她。龙鹰的双目在暗弱的灯火映照里,闪动着魔异般的芒光,熠熠生辉,登时令彩虹和庄闻等人忘掉了他的丑脸,生出奇异的感觉。
龙鹰好整以暇的道:“我们三兄弟刚才没睡过觉,赶制三枝高两丈的火把,又研究以火把作简单传讯的手法,务求不会出岔子。”
彩虹夫人的目光不由落到他插在前方丈许处,高两丈尚未点燃的火炬,如加上骆驼的高度,在近四丈的高空燃烧,确可成为黑夜里的明灯。彩虹夫人一时说不出下一句话来。
龙鹰续道:“不瞒夫人,黑夜和白昼对我来说没有丁点儿的分别,我精确的计算过时间,只要依我的驼速,明天太阳出来时,夫人会看到令你惊喜的景象,便当是本人送夫人一份只有在沙漠才变得那末珍贵的礼物。”
不独是“首当其冲”的彩虹,在旁听着的庄闻和玉雯、玉芷两个俏女郎,亦听得发怔。龙鹰随口说出来的这番话,不论遣词用字,字里行间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强大信心,均与平时的他大有分别,像变成了另一个人。不知龙鹰因面对“死亡之海”严厉的考验,处于魔极的状态下,自然而然显露出中土邪帝的本色气魄,不战而慑人。
又露出雪白的牙齿,道:“夫人和两位姐姐跟在本人身后好吗?让我做夫人的亲兵。”
彩虹软化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