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该让热纳维耶芙留在巴黎。”他答道。
“可她已经去了。是你让她去的。”
“你说什么?”他一把抓住老太太的胳膊惊问道。
“怎么?你比我清楚!……”
“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告诉我!……”
“你难道没有写信给热纳维耶芙,让她去圣拉扎尔火车站找你?”
“她走了吗?”
“是啊……你要和她一起在利茨饭店吃午饭……”
“信呢……让我看看信。”
她上楼找到信,拿给他看。
“可是,真倒楣,你没看出这是假冒的吗?笔迹倒是模仿像了……可这是假的……一看就知道。”
他两只拳头压着脑门,忿怒地说:“这正是我刚才寻思的事情,啊!混蛋!他向我进攻,从她身上下了手……可他是怎么知道的?唉!不,他不知道……他两次都想碰运气……这是冲着热纳维耶芙来的,因为他爱上了她……啊!不可能,绝不可能!听我说,维克图瓦……你肯定她不爱他吧?……啊,是这样!我都昏了头了!瞧……瞧……我得好好想想……这不是……”
他看看表。
“一点三十五……我有时间……笨蛋!有时间干什么?我知道她在哪儿?”
他像疯子一样走来走去。看到他这样焦的,冲动,控制不住自己,老乳母似乎也吓坏了。
“无论如何,”她说,“直到现在,还没有任何事情证明她中了圈套……”
“她要是看出了圈套,会待在哪儿?”
“我不知道……也许会在克塞尔巴赫夫人家……”
“这倒是的……这倒是的……你说对了。”他叫起来,一下又充满了希望。
他立即跑向养老院。
跑到离养老院门口不远的地方,他见到杜德维尔兄弟俩。他们进了看门女人的小屋。从那里看得到大路,可以监视格利西纳别墅周围的动静。他没有停步,一头撞进名叫絮扎纳的看门女人屋里,让她领自己去见克塞尔巴赫夫人。
“热纳维耶芙呢?”他问。
“热纳维耶芙?”
“是啊,她没来?”
“没来,甚至好几天了。”
“但她应该来的,对吗?”
“您认为?”
“我深信。您认为她会在哪儿?您回想一下?……”
“我想也是白想。我向您肯定,热纳维耶芙和我没约好见面。”
突然她恐惧起来:“但您不担心吧?热纳维耶芙没出什么事吧?”
“没出什么事。”
他已经走开了。他冒出了一个念头。阿尔唐汉姆在不在格利西纳别墅?
约会的时间是不是变了?
“我得亲眼见到他……”他寻思,“得亲眼见到,无论如何。”
他十分慌乱地跑起来,对什么也顾不上注意。不过跑到门房前面,他暂时恢复了冷静。他看出保安局副局长韦贝和杜德维尔兄弟在花园里说话。要是他像平时那样敏锐,会注意韦贝先生见他走近时打了个哆嗦,可是他没有见到。
“是韦贝先生吧?”他问。
“正是,正是……请问您是谁?”
“塞尔尼纳王子。”
“啊!太好了。警察总监先生跟我提过您帮的大忙,先生。”
“只有把匪徒交给司法当局,才算帮成了忙。”
“这不要多久了。我想有一个歹徒已经进去了……一个很强壮的家伙,戴着单片眼镜。”
“的确,那是阿尔唐汉姆男爵。您的人来了吗,韦贝先生?”
“对,埋伏在路边,距那里有二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