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发生的。犯人被一辆囚车带到福尔默里先生的办公室……但他没有走出高等法院,下落不明。”
“真是惊人。”
“是惊人。”
“没有发现什么吗?”
“发现了。预审室那边的走廊不寻常地挤满了看守、犯人,律师和执达员。事后调查发现这些人都接到了伪造的通知,在同一时刻到庭。另一方面,所谓传唤他们的法官那天没一个来到预审室,原来他们那天也接到伪造的检察院通知,被派到巴黎各个角落,甚至到郊区去了。”
“就这些。”
“不止。有人看见两个城市自卫队的士兵和一个犯人走过一重又一重院子。外面,有一辆出租马车等着。他们三人都上了车。”
“勒诺尔曼,您是怎么推测的?您的看法如何?”
“总理先生,我推测,那两个城市自卫队的士兵是他们一伙的,趁着走廊里一片混乱,替下了真正的看守。我的看法,就是这次越狱之所以成功,全在于时机是那么独特,情节是那么离奇,以致我们不能不承认,司法系统有他们的内应,已经是不能容忍的事实了。在法院,在别处,亚森·罗平都安插了人,使得我们的打算处处落空。在警察总署,在我身边,都有他的人。这是个严密的组织,比我领导的机构要能干一千倍,大胆一千倍,灵活善变一千倍。”
“勒诺尔曼,您能忍受吗?”
“不能。”
“那么,从这个案子发生以来,您为什么表现这么消极呢?您干了什么来对付亚森·罗平呢?”
“我在为战斗作准备。”
“哦!很好!您在作准备,他则在行动。”
“我也在行动。”
“这么说,您知道一些事情?”
“很多事情。”
“什么?说出来听听。”
勒诺尔曼先生拄着手杖,在宽敞的办公室里沉思地踱了几步,然后在瓦朗格莱对面坐下,用指尖掸掸橄榄色礼服的领饰,把鼻梁上的银边眼镜架稳,便毫不含糊地说道:“总理先生,我手上有三张王牌。首先,我知道亚森·罗平眼下用的是什么假名。他用假名住在奥斯曼大马路,每天接见同伙,发号施令,指挥那一帮手下。”
“可是,他妈的,您为什么不抓住他呀?”
“我是事后才获得情报的。而那时王子,我们管他叫三星王子吧。已经不见了。他为别的事儿去了外国。”
“他要是不再露面了呢?”
“他所处的形势,他卷入克塞尔巴赫案的方式,都要求他以同样的假名重新露面。”
“然而……”
“总理先生,这就说到第二张王牌了。我终于找到了皮埃尔·勒迪克。”
“快说。”
“或者,确切地说,是亚森·罗平发现的。亚森·罗平在失踪之前,把他安顿在巴黎附近一座小别墅里。”
“哦!可是,您是怎么知道的呢?……”
“嗬!很容易。亚森·罗平在皮埃尔·勒迪克身边,安排了两个同伙充作看守和警卫。这两个同伙是两兄弟,其实是我的人,是我秘密安插的内线。一有机会,他们就会把皮埃尔·勒迪克交给我。”
“好!好!这样一来……”
“可以说,皮埃尔·勒迪克是个中心人物。所有想知道克塞尔巴赫秘密的人都围着他转。这样一来……通过皮埃尔·勒迪克,我有一天就会知道:第一,制造三起杀人血案的凶手,因为那混蛋除掉了克塞尔巴赫先生,要亲自来完成那至今无人知晓的宏伟计划,也就要像克塞尔巴赫先生一样,找到皮埃尔·勒迪克;第二,抓到亚森·罗平,因为他在追求同一个目标。”
“好极了。皮埃尔·勒迪克是诱饵,专引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