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瓦朗格莱问道。
“总理先生,我的决定。”
瓦朗格莱一跳。
“什么!辞职报告?就为了警察总监先生几句轻微的指责?再说,他也没有把那过失看得严重……德洛姆,并不严重,对吧?可您一下就生气了!……坦白地说,我的好勒诺尔曼,您的脾性也太坏了。好了,给我收回这张纸片。我们来认真谈谈。”
保安局长坐下来。警察总监毫不掩饰不满之色。可是瓦朗格莱禁止他开口,说:“勒诺尔曼,我说两句。是这么一回事:亚森·罗平东山再起,使我们很伤脑筋。这家伙长期以来就嘲弄我们。说实话,这很滑稽。对我来说,我会头一个发笑。可现在他闹出了凶手案。亚森·罗平偷摸点东西,逗公众开心,我们可以忍受,可他杀了人,就不能姑息了。”
“那么,总理先生,您要求我干什么?”
“我们的要求?很简单。首先是把他逮捕归案……其次是要他的脑袋。”
“把他逮捕归案,这我可以答应,哪天就可以做到。至于要他的脑袋,我做不到。”
“怎么?把他逮捕,不就可以审讯、判决……然后押上断头台?”
“做不到。”
“为什么做不到?”
“因为亚森·罗平没有杀人。”
“嗯?勒诺尔曼,您疯了。大旅馆里的尸体,也许是谣传!根本就没有三个人被杀的事件?”
“事情倒是有的。只是人不是亚森·罗平杀的。”
保安局长是十分郑重地说出这句话的。那份从容和自信给人印象很深。
检察长和警察总监都表示反对。但瓦朗格莱说:“我推测,勒诺尔曼,您没有严肃的理由,是不会提出这个假设的?”
“这不是假设。”
“证据呢?”
“有两个。首先,两个道德上的证据。我当场就向预审法官提出来了,报纸着重作了报道。首先,亚森·罗平是不杀人的。其次,他为什么要杀人,既然他行窃的目的已经达到,而且一个被绑起来,被堵了嘴的对手,他又用不着害怕?”
“就算是吧。可事实呢?”
“事实如果不合逻辑,违背情理,就不值一个钱。再说,事实也对我有利。找到烟盒的房间,亚森·罗平去那里意味着什么?另一方面,捡到的那套黑衣服,显然是凶手的,但与亚森·罗平的身材不合。”
“这么说您认识他?”
“我吗,不认识。但爱德华见过他,古莱尔见过他。他们见到的人,与女佣在便梯上见到的拖着夏普曼走的不是一个人。”
“那么,您的看法呢?”
“总理先生,您的意思是问‘真相’如何。真相,至少我所知道的部分真相是这样的:四月十六日,星期二,一个人……亚森·罗平……闯进克塞尔巴赫先生的房间……将近下午两点……”
一阵大笑打断了勒诺尔曼先生的话。是警察总监发出的笑声。
“勒诺尔曼先生,让我来告诉您,您讲得过于匆促了一点。经过查证,那天下午三点钟,克塞尔巴赫先生进了里昂信贷银行,下到存放保险箱的地下室。他在登记簿上签了字。”
勒诺尔曼先生恭恭敬敬地等上司把话说完。然后,他甚至不屑于予以直接回击,而是继续说下去:“将近下午两点钟,亚森·罗平在一个同伙,一个叫马尔科的家伙协助下,绑住克塞尔巴赫先生,把他身上的钱洗劫一空,又逼迫他说出里昂信贷银行保险箱的密码。一得知秘密,马尔科就出发了,去与另一个同伙会合。那家伙利用他与克塞尔巴赫先生有几分相像——再说,他那天有意穿上与克塞尔巴赫先生一样的衣服,也戴上一副金边眼镜,就显得更像了——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