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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不是在微笑,但总有些隐隐约约的快乐感觉。那种快乐都蕴含在哼唱的歌声里,虽然那永远都只是同一曲旋律,却将少女的心绪传递给病房里的每一个人。

    病房里的床,总会让人想起各种各样的事情。只要躺在床上,看着病房的天花板,至今为止自己所见过的、所感受到的东西便会一件件在头脑中苏醒过来。即使不愿意,也没有任何方法抗拒。

    不知道是因为精神不振,还是因为医院特有的气氛,我所回想起的全都是艰难悲苦的事情。孩提时代自己做过的错事一件一件闪过自己的脑海,后悔与罪恶的情绪填满我的心扉。列车事故发生当时的地狱般的世界,也会在不经意间突然跳进我的脑海,让我朝着不祥的黑色深渊越滑越深。

    但是,在有着少女脸庞的花朵来到病房之后,原先的生活渐渐起了些微变化。透明的歌声荡漾在病房里,让病房不再像是一个四方的箱子。一闭上眼睛,我的眼前便显出一望无际的绿色草原,仿佛连浑浊的空气都被净化了一般。没有一丝污秽的哼唱,如同故乡吹来的清风似的。

    阳光照耀下的少女,在歌声中载入了浓浓的感情。她像是因为歌唱本身而快乐着,因为能够歌唱而幸福着。叶子感觉到阳光的照射,让她有着非常快乐的心情。

    凝视着她的脸,偶尔会发现她在薄薄的花瓣中眨眼睛。呀不,那也许不应该叫做眨眼,因为她的眼睛根本只是睁开了很小很小的一点。但即使如此,那也是在明白无误地宣示着她的生命。

    少女的存在是确定无疑的。可以想象,花盆里生长的不单单是植物,更是怀有感情的人类。蕴含在歌声中的喜悦,正是少女将全部的感觉都向世界敞开,全心全意生活着的证据。满是怨气的灰暗病房中,仅仅因为有了少女的盆栽,便被笼罩在一股明媚灿烂的生气中了。

    似乎少女自己也知道,病房里除了她,还有其他的生物存在。

    “喂。”

    只要春树朝花喊一声,少女便会立刻停止哼唱。虽然从表情上几乎看不出她听到有人在呼唤她,但看上去就像是在把注意力集中到听觉上的样子。我们当然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能够理解语言,但只要对她说话,她似乎就会变得很高兴,歌声中蕴含的感情也会出现一些微妙的变化。

    少女的歌声唤来了希望,除去了病房里的绝望,就像黑暗中生出了一抹光明一样,仿佛从歌声中伸出一只看不见的手,搭在被沉重的苦闷压得连气都喘不过来的肩头,默默地说着“没关系”。本没有希望的不安的心灵,沉浸在一片祥和安宁的寂静之中。

    春树开始变得愿意讲述出院之后想去做什么事情了。那些事情一件件写在纸上,足足写了好几页。写着那些的时候,春树的脸上显出迄今为止从没有过的笑脸。

    春树有时也会闭上眼睛光着脚在医院的走廊里玩耍。从窗户射进来的阳光,将走廊分割成光与影的片断。春树闭着眼睛,用脚底感受走廊地板上微妙的温度差异,沿着光与影的界限行走。一直走到走廊的尽头才睁开眼睛,微笑着朝着我招手。我们不知不觉变成了朋友,经常会对医院的饭菜发表各自的看法。

    测量体温的护士来的时候,春树便会哼唱起来,我则急急忙忙地把花藏起来,从窗台上把花盆拿下来,放到病床和墙壁的夹缝里。少女的头在茎秆的顶端摇晃着,虽然只有手指尖大小,可是茎秆实在太纤细了,看上去总觉得承受不住头部的重量似的,不由得让人担心它会不会折断了。

    护士对于春树生硬不自然的哼唱露出讶异的表情。她走了之后,我们对望一眼,一瞬间的沉默之后,全都大笑起来。

    中川不吸烟了,大约是因为顾忌到少女的缘故吧。没有和护士闲聊、或者没在看书的时候,中川常常凝望着少女的盆栽,眯着双眼,一幅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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