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宴上,王坤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有些后怕地道:“唐总,你这样太危险了,万一撞上了……”
万一撞上了那可就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了。若是为了帮自己给唐泽惹来这么一场灾难,那他欠的这个情,真是下辈子也还不清了。
唐泽笃定道:“没事,他不敢不让的。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角色,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欺软怕硬,真跟他硬了,他自己就软了。”
“那,他要是也狠,真没让呢?”林默然对这个文质彬彬、衣冠楚楚的少爷有些刮目相看,“怎么办?甩给他家百十万私了?”
唐泽笑了一声:“砸钱私了?你小说看多了吧,他要是真的不让,我自然就刹车了。我的技术你们放心,擦着他鼻尖也能停下来。”
本田上的人远远地看追不上了,悻悻地停下车来,赶忙给上头打电话。卡宴上,唐泽和林默然还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王坤像是火线上走了一遭一样,一身衣服都湿透了,想说点儿什么,可他和唐泽却远没熟悉到那份儿上,无奈地摇摇头,靠在了车背上。
“哎……”王坤长长地叹了口气。这金花钿在他身边很多年了,但是一直仔仔细细地收着。若不是到了救命的时候,根本也不会拿出来。可如今拿出来了,本以为一个买一个卖、钱货两清是件非常简单的事情,却没想到中间会横生枝节。
对于这一点,唐泽倒是比他镇定。倒不是因为事不关己,而是毕竟他家族是做生意的,看多了商场中的尔虞我诈,只要有一定的利益,明面儿上和气、暗地里挖坑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别说商家与商家之间,便是一家公司里不同的部门之间、同一个部门的同事之间都会勾心斗角,商场如战场,职场如战场,不是从来没有接触过的王坤和林默然可以想象的。
摆脱了拦路的人,天色也渐渐好转,虽然路上还是泥泞,但是雨停了。半个小时之后,唐泽便将车开到了宿平县城。
这个县城也不大,纵横成十字的两条主街,但凡是稍微有点儿规模的单位或者商家基本都在这两条街上。
在离医院最近的地方找了家农业银行,唐泽从自动柜员机上取了二万,柜台人工取了五万,又从钱包里数了一万出来。把八万块钱装在一个信封里递给王坤说:“去医院吧,把账还了。”
王坤不是第一次借钱,自然也不是第一次借到钱,但要么是亲戚,要么是多少年的老朋友,或者非常熟悉的邻居。像这样萍水相逢拉他一把的,还从来没有遇上过。
钱是刚从柜台上点出来的,也不用再数一遍。王坤就在银行里找了张纸郑重地给唐泽写了张借条,即便他知道唐泽来也是有所图的,但是至少人家真正为他解决了一个大麻烦,说是救急一点儿也不为过。而且人家所图光明正大,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所谓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本来借给钱后就没唐泽什么事儿了。但是想想路上遇到的那一伙小流氓,两人索性便陪着王坤一起去了医院。
王坤年纪不小了,又老实巴交的,还有个病重的儿子,若是真的再遇上点儿什么事情,未必应付得过来。唐泽虽然和他并没有什么交情,但是钱都借了,自然希望他能把事情办妥,别浪费了自己的好心。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林默然私下悄悄地和他说了一句,如果这是个正规的买卖,那么定金交了,买家不放手,基本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但是现如今中间人这么不靠谱,王坤又是外行,说不准其中还有什么猫腻。
有猫腻就有机会。而林默然自觉在聚宝街摸爬滚打这些年,在这方面还是有些见识的,一般的门道一定能看得出来。
只要抓住个把柄让合同无效,到时候唐泽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把金花钿买过来了。而他自己,林默然想想他那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