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率领的另一伙人还未现身。家玉在不停地看表,显得焦躁不安。端午已经给他拨了两个电话,都是占线的声音。
“不会呀,说好是九点的呀。”端午嘟囔了一句。
“你再给他打电话!”家玉阴沉着脸,怒道。
“要不,我们就先动手?”小史见家玉一直不愿意搭理她,这会儿就主动凑上前来向她献计。
“就凭我们这几个人?歪瓜裂枣的,风吹吹都会倒,让人看了笑话。”家玉一急,说出来的话就有点难听了。
小史赶紧解释:“不是的。他原来不是这个样子的。一听说要打架,他来了劲儿,昨晚就喝酒,一直喝到凌晨三点。刚才在来的路上,又喝了两瓶黑啤,说是醒醒酒。他的哮喘病犯了。”
这时,端午的手机响了。是吉士。
“喂,喂喂,你在哪里?”端午叫道。
“你声音小点行不行?耳膜都给你震破了。我们已经到了。”徐吉士仍然是慢条斯理的口气。
“在哪里?”端午转过身去,朝四周看了看,“我怎么看不见你们啊?”
“你不可能看见我!”吉士呵呵地笑着,“我正在你们家客厅里。我们已经攻克了第一道防线。你们赶紧杀过来吧。”
原来,吉士晚到了七八分钟。他担心误事,就直接把车开进了小区北门,停在了他们家单元门口。五个人刚从车上下来,吉士就看见春霞提着两个塑料袋出门扔垃圾。他一见房门开着,正是天赐良机!立即决定单方面采取行动,吩咐手下的几个人冲了进去。等到春霞反应过来,掏出手机来报警,吉士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悠闲地抽起了香烟。
家玉一听吉士那边得了手,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足足有一个星期,她无时无刻不在担心:到了唐宁湾,很有可能,春霞连门都不会让他们进。现在,既然第一个难题被徐吉士在不经意中轻易地解决了,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好兆头。
楼道里光线很暗。隔壁102的房门开了一条缝。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伸出她那有秃斑的脑袋向外窥望,一见端午他们进来,“嘭”地一声就把房门撞上了。
春霞看来早已从刚才的惊慌中恢复过来。她坐在客厅的一张高脚方凳上,翘着二郎腿,正在与吉士斗嘴。端午一进门,就听见春霞恼怒地对徐吉士吼道:“你他妈试试看!”
她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女人。这人穿着人造棉的大花睡裤,怀里抱着一只黑猫。她和春霞长得很像,只是年龄略微大一些。看见家玉他们从门里进来,春霞满脸堆下笑来,鼻子里习惯性地“吭吭”了两声,眉毛一吊,揶揄道:
“呦,妹子啊,你是从哪里招来这么一帮宝货!鸡不像鸡,鸭不像鸭的,唱戏呢?”
家玉不做声。她装着没有听懂她的话,不过神色还是有几分慌乱。她招呼小史、小魏她们,在餐厅的长桌前坐定,就掏出手机发起了短信。
春霞自然不依不饶。
“妹子,你是欺负我们姐俩没见过小丑?你怎么不去租身行头,戴副墨镜,穿个黑披风什么的,趁机威风威风?”
站在春霞身边的那个女人,这时也插话道:“鼓也打了,锣也敲了,跑龙套的也上了场,你这主角既露了面,这戏也该开唱了。有什么绝活儿就赶紧亮亮,我们洗耳恭听。”
她的嘴里镶着一颗金牙,一看也不是什么容易对付的主儿。上次见过的那个矮胖男人不在场。也许是回韩国去了。
徐吉士见家玉笨嘴拙舌,神色慌乱,完全不是人家的对手,脸上有点挂不住。正要发作,忽见身边的“小钢炮”腾地一下从餐桌边站了起来,把屋子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端午心里也是窝了一肚子火。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心里巴不得“小钢炮”露一露凶神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