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位和财产,她就可能离他而去,只是泰山一次也没有这样想过。因为他认为别人也像他一样,生来就只有这种忠诚。老实的品质。即使在这样关键的时刻,他也没有丝毫的狡诈。如果再发生什么事情,使珍妮·波特被她对克莱顿的允诺进一步约束,泰山也还只能逆来顺受。
泰山的思想从过去漂流到未来。他竭力让自己怀着一种快活的心情,展望回到出生和度过少年时代的丛林之后的情景。他22岁,在那严酷、凶残的莽林里就度过了2O年。然而,在那广阔无垠的密林里,有谁,或者有什么会欢迎他的归来呢?没有,只有坦特,那头大象,可以称之为朋友。别的动物都会像过去一样,追捕他,或见他就逃。
甚至他自己那个部落的猿也不会向他伸出友谊之手。
文明虽然没有给人猿泰山带来什么,但使他懂得了友谊的叫贵,懂得了怀着真诚的快乐,去体味伙伴情谊的温暖。相比之下,别的任何生活都一概变得淡而无味。很难想象连一个朋友也没有、连一个泰山已经这么喜欢的说新语言的人也没有的世界,会是个什么样子。因此,展望未来,泰山心里实在没有多少乐趣。
他坐在那儿抽着香烟沉思默想的时候,目光落在前面的一面镜子上。从镜子里,他看见一张桌子,有四个人正围坐在桌子旁玩牌。不一会儿,有一个人站起来,离开牌桌,另外一个人走了过去。泰山看见他很有礼貌地提出填补这个空缺,这样游戏不至于中断。他就是泰山刚才在吸烟室门外看见说悄悄话的那两个人中的那个小个子。
泰山颇感兴趣,心里蓦地亮起一朵小小的火花,一边想象未来的情景,一边望着在他身后那张桌子周围玩牌的人们在镜子里的映象。除了刚坐下打牌的那个人以外,其余几个玩牌的人,泰山只知道一个人的名字,就是坐着新来玩牌的那个人对面的那位——罗尔·德·考德伯爵,一位过分殷勤的服务员曾经把他作为乘客中的名流之一指给泰山看,说他是法国军机大臣内阁成员中一位职位很高的官员。
泰山的注意力突然被镜子里的画面吸引过去。那个皮肤黝黑、鬼鬼祟祟的家伙走进来,站在伯爵的椅子后面,泰山看见他转过头,朝屋子四周偷偷瞥了一眼,目光从镜子里一闪而过,没有注意到泰山那双警惕的眼睛。这人从他的口袋里悄悄掏出一样东西,到底是什么,泰山没有看清楚,因为他用一只手挡着。
那只手向伯爵慢慢地靠近,然后,非常敏捷地把手里的东西塞进他的口袋。之后,像没事儿人一样依旧站在那儿,看法国人手里的纸牌。泰山大惑不解,越发全神贯注了;他不能让这件事情的任何一个细节逃脱他的眼睛。他们又玩了十来分钟,伯爵赢了最后加入这场游戏的那个人为数相当可观的赌注。这时,泰山看见站在伯爵椅子后面的那个家伙朝他的同伙点了点头,那个家伙立刻站起来,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伯爵:
“我要是知道这位先生是个职业赌棍的话,就不会这么轻易被拉入这场游戏。”他说。
伯爵和另外两个玩牌的人立刻站了起来。德·考德脸变得煞白。“你这是什么意思?先生。”他叫喊道,“你知道你是跟谁说话吗?”
“我知道得太清楚了,我是跟一个在牌桌上捣鬼的人说话。”那家伙问答道。
伯爵把身子探到桌子那边,照那人脸上打了一记耳光。旁边那几个人赶紧挡在他们中间。
“这是误会,先生。”另外那两个玩牌的人中的一个说道,“这位是法国德·考德伯爵。”
“如果是找的错,”那人说道,“我会高高兴兴地道歉。
不过,道歉之前,首先要让这位伯爵先生解释一下,有几张牌怎么跑到他的口袋里了?”
这时,把牌偷偷塞到伯爵口袋里的那个人掉转身,想从屋里溜走,但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