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射不到,自然是更加漆黑难辨。
“那边地上好像有东西。”我看着画面说道。昏暗的画面中,看得见置物柜与墙壁之间的缝隙前方地上好像有什么东西突了出来,宛如动物的头部。仔细一看,原来是个动物头造形的原子笔盖。佳代子也看见了,说道:“那好像是笔盖?”
回忆顿时涌上我的脑海。不久前,胡子男冈本猛曾在我面前模仿酒店小姐妖娆地摆着身体说:“你最近都没来店里,人家忍不住就跑来公司找你了嘛。”我记得那时他突然出现在我的工作地点,后来他朝我走近,程式设计师工藤在后头喊了一句:“喂!你是来干什么的!”冈本猛登时抽出工藤胸前口袋里的原子笔,取下可爱动物头像造形的笔盖,以锐利的笔尖对准了工藤的耳孔。之后冈本猛将笔盖弹了出去,笔盖不断旋转着画过空中,最后飞进了置物柜与墙壁之间的缝隙。
“是那间工作室!”我望着静止的画面说道。
“什么工作室?”
“我前阵子每天上班都会去的办公大楼。”那是一栋二十层楼高的建筑物,以某寿险公司的名称命名,“我们的工作室位在五楼。”
佳代子没有问我怎么知道的,只是呵呵一笑,似乎非常为我骄傲,“我们去那里看看吧。”她说着按下了遥控器的按键,“等我们看完片子之后。”
影片继续播放,冈本猛已不再吵闹了,兔子男不耐烦地将椅子扶了起来·冈本猛再次面对镜头,他被绑在椅子上的手脚各缺了几根手指及脚趾。
为什么这场可怕的折磨行动会在那栋大楼的那间工作室内进行呢?
“难道他大吵大闹的目的是为了让我看到那个原子笔盖?”我只觉得难以置信,但佳代子却泰然自若地点点头说道:“应该是吧。像那样夸张地大叫,又摔倒在地上,应该就是为了把拍摄的人绊倒,让摄影机偏掉,好拍出那个原子笔盖,让你明白他所在的地点。你看,他现在又是一副老神在在的表情了。”她指着画面中的冈本猛。
“渡边,现在你明白了吧?”冈本猛一派轻松地对我说道。虽然是事先录好的影像,我却有种现在此刻正当面听他问出这句话的错觉。他这句话的意思,是否真如佳代子的推论,是在问我明不明白他的所在之处呢?
画面中的冈本猛继续遭受折磨。对方除了使用大剪刀,还拿出了类似钻子的道具。我只能咽了口口水,强忍着想吐的感觉,静静地看着。佳代子的脸上也不见开心表情了,换上的却是一脸兴致索然,连连打起呵欠。她的反应让我感到很不可思议,但更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遭受折磨的冈本猛竟然也打起了呵欠。虽然冈本猛有时会因为疼痛而皱一下眉,偶尔会呕吐或喊出声,但从头到尾都是那副不卑不亢的态度,没说出半句求饶的话。
看着看着,我甚至开始有种错觉,搞不好像这样的酷刑其实是生活中稀松平常的事,任何成年男性都经历过,而或许是因为这件事实在太过平凡,所以从来没人在我面前特地提起,就好像不会有人特地跟别人说“昨天我大便了”一样,若真是如此,活在这个世界上真是太辛苦了。
“小哥真能忍呢。”佳代子淡淡地称赞道。
而几乎与此同时,画面中的冈本猛开口了:“对了,渡边。”我一听见这声音,立刻转头望向电影。摄影机的位置没改变,但冈本猛在椅子上坐得四平八稳,看上去身形仿佛大了半圈。
“渡边,你还记得薛克顿吗?”冈本猛说道。
“那是谁?”佳代子戳了戳我的腰际。
我歪着脑袋思索了片刻,终于想起来了,冈本猛和我提过这个人。“薛克顿是个探险家,我记得是英国人,据说在横越南极大陆时遇难,在南极存活了一年以上。”
“喔?”
“后来生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