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井内。
“我之前请这位小哥帮忙办过事啊。”
“所以这部折磨影片,跟你有关吗?”
“我为什么要干这种事?”
“因为……”我心惊胆战地问道。眼前这口井深不见底,我逼不得已,只好将上半身继续往前探,谨慎地试探最深能够探到哪里而不致摔入井中。“你刚刚不是说,你觉得我有特殊的能力吗?”
“是啊,我相信你一定有。”佳代子回答得信心十足,大眼睛闪烁着光辉,双手似乎随时会伸出来与我交握,我几乎要折服于她的坚定信念之下。“所以我在想,你是不是为了引出我的特殊能力,才故意制作这种影片给我看,让我感到恐惧?”我问道。
说这句话的同时,我又脑中又闪过另一个揣测。与我发生婚外情的樱井由加利,该不会也是佳代子派来的吧?故意引诱我偷腥,再以报复为借口给我苦头吃,让我害怕。这一切都是为了唤醒我体内的特殊能力。
佳代子不知是听不懂我的意思,还是在装傻,她只是眨了眨眼,什么都没说。
“你是不是……”我正打算再问一次时,电视中清晰地传来一句:“渡边。”
我和佳代子又将视线移回画面中的冈本猛身上。
冈本猛依然坐在椅子上,直勾勾地凝视着镜头:荧幕右侧戴着兔子头罩的男人则蹲在冈本猛的手旁,清楚看得到兔子男正握着一柄类似钳子的工具,抵在冈本猛的指甲上。我不禁背脊发凉,有一种自己的指甲要被拔掉了的恐惧,不禁以左手抚摸着右手。
“渡边,你有没有勇气?”
冈本猛的声音钻入我的耳中。他的口气并不严厉,反而像是轻柔的呢喃自语,但在我心里却形同黑暗中的一盏灯火,是那么地重要,我无法不正视它。
“这个影片是我拜托他们拍摄的。”冈本猛说道。他说话的时候,背对荧幕的兔子男也蠢蠢动作着。
“很痛耶!”急促的怒骂宛如烟火般炸了开来,大吼的是冈本猛。兔子男从钳子上拨掉了一小块东西。
那应该是冈本猛的指甲。
虽然痛得叫了出声,但痛苦的表情在冈本猛脸上却是一闪即逝,现在的他是只露出些许不耐烦,像是眼前有只赶不走的蚊子似的。“你听好了。从刚刚到现在,我就像这样一直任凭他们摆布折磨。这段时间里,我思考了不少事情。平常都是我在折磨人,如今换成我被人折磨,我才发现原来被折磨的一方会这么无聊。而且,这些家伙的折磨手法实在不高明,搞得我更加心烦气躁。这就好像寿司店老板去别家寿司店吃寿司一样,毫无新鲜感可言,如果对方的寿司比自己做的好吃,还可以观摩一下技术,否则就真的只能一边发呆,一边暗骂你们这些家伙根本是半吊子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以前辈的口吻对着蹲在身旁的兔子男说道:“我不晓得你知不知道这件事,但是被拔掉的指甲还会长回来,以折磨的手法来说,其实还挺人道的。”
他也对我说过这件事。
“事情就是呢,我今天傍晚被他们绑架,带到了这里。他们的绑架手法颇诡异,称不上高明或不高明,总之他们开始折磨我,拔我的指甲。对,确实很痛,这点我承认。”冈本猛嘴里说痛,却一点也没有露出觉得痛的神情,映出的反差宛如在演一出喜剧。“但是呢,还不至于痛到无法忍耐。我之前也跟你说过吧,痛觉是身体传达给大脑的危险讯号,就像小学校园里的警报器一样,只要习惯了,麻痹了,就不会在意了。虽然知道痛,但就像听到警报器又响了似的,没什么特别的感受。”
“太荒谬了……”我当场反驳道。我想起他上次说出这个歪理时,我的回应好像也是同一句话,“痛觉跟警报器是不能比的。”
“不过啊,这他小哥的确很能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