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听过拉面的外送服务与网路商店的宅配服务,没想到这年头连漫画家刚画好的原稿都能够热腾腾地专程送到府上。
我正在和式房内与七十多岁的安藤诗织及五十多岁的爱原绮罗莉谈话。
听完了安藤润也的特殊能力以及靠赌马和赌自行车赛赚大钱的经过,我还是不明白安藤商会这个组织是做什么的,也搞不清楚他们与播磨崎中学事件有何关联,就在我打算切入正题时,门口传来了呼唤:“诗织小姐,漫画画好了!”
谜样的来访者!我登时全身紧绷,但似乎只有我这么紧张,只见安藤诗织悠哉地起身说:“手塚来了。”
“手塚?”我看着她走向门口,忍不住重复念了一遍这个姓氏。爱原绮罗莉告诉我:“他是不久前全家一起搬来我们社区的漫画家。年纪大概大你一轮吧,从前好像小有名气哦。”
我心想,该不会是那个人吧?安藤诗织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个男人,低头说了声:“打扰了。”
这位中年男人戴着眼镜,面貌和善,个头不高,一身纯白T恤搭牛仔裤,见到我便张大双眼说道:“有客人呐?啊,爱原小姐也在。”
安藤诗机先向他介绍我,再向我介绍他。“这位是手塚聪先生,听说从前在东京是红牌漫画家。”
“别抬举我了,我哪里算得上红牌呀。”
“够红了,你的漫画不是出了实体书吗?”爱原绮罗莉说道。现下大部分的漫画都是透过网路贩卖的电子档案,只有少数畅销漫画家的作品才会被印成实体书贩卖,由此看来,手塚聪确实称得上是红牌漫画家。
“那是以前,现在的我超小牌。”手塚聪在我面前一坐下,迅速打开手中的牛皮信封袋取出一叠纸,自信满满地说道:“这次的作品,我自己很满意哦。”
“你哪一次不是这么说?”爱原绮罗莉冷冷地应道。
“不,这次我真的很有自信,请看看吧。”他说着将整叠纸递给安藤诗织。从我所坐的位置看不清楚上头的内容,只看得到页面上画着数格分镜,看样子是正式的漫画原稿。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知何时戴上老花眼镜的安藤诗织翻开了原稿。端正跪坐一旁的手塚聪难掩脸上的紧张与雀跃,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样,宛如将安藤诗织当成了出版社编辑,而自己正等着编辑看完之后的评语。
我按捺不住开口了:“手塚先生,不好意思,请问你认识作家井坂好太郎吗?”
手塚聪露出无奈的苦笑,这表情正回答了我的问题。“嗯,我认识。怎么了?”
“其实,他是我的朋友。”我相信此时我的神情一定也充满了苦涩。手塚聪看着我,颇有惺惺相惜之意。“我曾听他说,他有个认识的漫画家被网路上的流言蜚语整得很惨。这么问或许很失礼,请问那个人是不是……”
“就是我。”手塚聪感慨地说道。
果然如此。我接着问道:“我听他说,你曾见过安藤润也先生……”
“是啊,我是因为这样才搬来这里的。”
我仔细凝视着手塚聪,他的皮肤白得像年糕,却给人一种神清气爽的豁达感。
“网路真的很可怕,”爱原籍罗莉盘起胳膊,看上去相当有威严,“这一点,从我年轻到现在都没变。没有进步,也没有退步。早我在当模特儿时,网路上就已经充满了真真假假的情报,每次看到都觉得烦死了。”
如果不是在爱原绮罗莉的家中见过她年轻时的海报,打死我也不相信她当过模特儿。
“我有一个模特儿友人,她男友把他们两人做爱的影像放到网路上,把她害惨了。”爱原绮罗莉继续说。
“这种事五十年前就有了,”我说。打从网路开始普及,这类事情便时有所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