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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还长得很呢。”我皱起眉说道。

    “对呀,搞不好我们看到的终点只是海市蜃楼。”大石仓之助开了个玩笑,我却笑不出来。

    我面色凝重地走向厕所。

    回到办公室门口,我问一名女事务员:“对了,听说樱井小姐到国外旅行啊?什么时候回来呢?”

    “唔,大概还要十天吧。渡边先生,你开始想念由加利了吗?”女事务员揶榆道。

    我先说了声:“是啊。”顿了顿之后才说:“才怪,你想太多了。”如果一开始就极力否认,反而会引人怀疑。接着我装出忽然想到什么事的模样,问道:“啊,对了,最近有没有人找她?”

    “找她?”女事务员皱起眉头,手指抵着下巴,神情娇俏地说:“你这么一问,我倒是想起来,今天早上的确有人打电话来找她。”

    “什么样的人?”

    “开始是个讲话简洁有力的女人。”

    “一开始?你的意思是电话不止一通?”

    “有两通,第二通是个声音低沉的男人。两次我都回答‘樱井目前请长假’,对方都是冷冷地挂了电话,真是的,搞不懂他们是什么来头。”

    “第一通电话,一定是个怀疑丈夫偷腥的妻子;第二通电话,大概是那个妻子所雇用的恶棍。”我老实说出了心中的推测,但女事务员只是噘着下唇说:“一点也不好笑。”

    上午九点半,加藤课长把我和大石仓之助叫了过去。一如惯例,课长迟到,脸色因宿醉而通红,而且一如惯例蛮横地大喊:“渡边和大石!过来!”宛如下日本将棋时大声喊道:“去吧!桂马!”或是“看我的香车!”①我要是磨咕着不予理会,桌面的内嵌式荧幕上便会出现加藤课长送来的讯息:“快过来!”

    “加藤”与“课长”这两个字连起来念既拗口又俏皮②,但他却是个在学生时代打过橄榄球的壮硕中年男人,单看他那张长得像螳螂的脸,确实有三分俏皮,但若看整体,俏皮这个形容词绝对冠不到他身上。

    “手边的案子进行得如何?顺利吗?”加藤课长瞟了我们一眼,含糊地问道。

    加藤课长在进入软体业之前任职于建筑业,因此对于电脑程式这种“眼睛看不见的商品”相当无法接受。建筑物盖到什么地步,一眼就看得出来,哪里还没盖好、哪根柱子歪了,全都一目了然。相较之下,他光看程式码,完全看不出电脑程式的哪个部分已完成,哪个部分还没做;即使是交到客户手上的程式,也难保没有bug,“这诡异的行业真是摸不着边际。”他时常这么感叹。

    既然如此,当初别进这行业不就得了?办公室里每个人都这么想,却没人把这句话说出口。

    那么,加藤课长到底对什么感兴趣呢?

    那就是开发源与接订单。

    他没事就会去客户那里串门子,偶尔陪客户喝喝酒,不管是大案子小案子,他都照单全收,订单多接一张是一张。对他来说,这似乎是最容易理解与掌握的工作。

    在他的想法,虽然程式开发还一块不着边际,至少业绩的好坏是有迹可循,所以在跑业务这部分,他甚至比专职的业务部门同事还勤快。而想也知道,不分青红皂白地随便乱接案子的下场,就是害得我们后方的程式制作人员手足无措。事实上,现在几乎已经到了一团乱的地步。

    交件日撞期,制作人力又不足,程式设计师势必得日夜加班赶工,永无止境的加班让部门内的气氛愈来愈沉重,而沉重的气氛让程式设计师们开始哀号、抱怨、抖脚。

    加藤课长当了这么久的上班族,当然不可能没察觉。

    但他虽然察觉,却丝毫不以为意。

    不但不以为意,还会以他那壮硕肩膀上方的大脑袋俯视着有所抱怨的屠下说道:“没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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