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舒,一边打开了屋里的日光灯。
就在屋里变作一片光亮的时候,潘老太太看到了一地的鲜红液体,骚腥的气味就是从地上散发出来的。
几乎与此同时,潘老太太看到屋里床上躺着的一样东西。当她一看到床上的怪异玩意儿,立刻吓得瘫倒在地上,心脏突突突地乱跳着,几乎要从嗓子眼里冒出来。极度的惊惧几乎令她无法承受,她两眼翻白,便晕倒了过去。
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立刻飞快地爬了起来,然后连滚带爬地冲出屋子。一看到路边的行人,她就歇斯底里大声叫道:“救命啊——救命啊——杀人了——杀人了——”
叫完后,潘老太太便两眼一黑,又一次晕倒在了路边。
警察很快就赶到了现场,在屋里启出了冯舒的尸体。
身为本市刑警大队副队长的周渊易,称得上身经百战,什么样的骇人场面没经历过?但这一次,当他走进这间偏僻的小屋后,看到屋里的场景,也禁不住紧蹙眉头,胃里不停翻腾着,喉咙管也直冒酸水。他深吸了好几口气后,才压抑住了心中的呕吐欲望。
这是他从来没见过的恐怖场景,甚至在想象世界中都未曾出现过。
据房东潘老太太说,死者是一个叫冯舒的出版社编辑。询问了出版社,社里的确有这么一个人,而且今天请假没去上班。
可惜不能让出版社的人到现场来辨认尸体,确认死者的身份。因为——屋里床上躺着的,已经根本称不上是尸体了,而是一具森森白骨。白骨上还粘连有血肉,床上还到处散布着呈碎肉状态的人体皮肤与肉渣。这些人体组织与散落一地的死者毛发交缠在一起,令命案现场显得更加异常恐怖。
屋中充斥着的血腥气味,更令现场增加了一丝迷离的气息。
面对血泊中的一具白骨,就算最亲最密切的朋友,也无法辨认出骨架的主人是谁。
——这简直就是只有在噩梦中才能出现的恐怖场景!
在潘老太太的出租屋里,周渊易注意到法医小高正戴着白手套,从床下拾起一个奇怪的东西,正仔细地端详着,脸上露出古怪的神情。
那是一柄刷子,粗看上去和一般的毛刷子没什么区别。但仔细一看,周渊易就发现刷子的齿,全是钢制的,而且齿头极尖利,如一根根密集的钢针。刷子的齿上,还粘连着许多血糊糊的肉丝,正滴淌着黏稠的血液。
小高把玩着这柄钢刷子,脸色变得极为凝重。
周渊易走上前去,好奇地问:这刷子是用来干什么的?
小高撇撇嘴,想要做出一个微笑的动作,可却笑得比哭还难看。他答道:如果我没猜错,床上那些破碎的人体组织,应该就是这柄钢刷子一手造成的——也就是说,凶手是用刷子将死者身上的肌肉组织、内脏器官一丝丝、一点点、一缕缕地刷了下来!刷到最后,就只剩下了这么一具白骨!
刹那间,周渊易又想呕吐了。
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副恐怖的画卷,一个看不清面孔的男人,正背对着他的视线,手里举着一柄钢刷子,朝身前躺着的人挥了下去。凶手能如此冷静地做出这么残忍的勾当,他当时会冷笑吗?他当时会慢慢欣赏眼前的这幕恐怖活剧吗?
周渊易不愿再想下去了。他不知道需要什么样的仇恨,才能让凶手对死者做出如此变态残忍的举动?
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对于警方来说,倒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只要逐一排查死者的仇人,看谁的怨仇最深,谁就最有杀人的嫌疑。
周渊易强忍住呕吐的欲望,问小高:你能看出凶手是在杀人前还是杀人后,只用这柄钢刷子的?
小高耸耸肩膀,无奈地说:“仅从死者现在的模样来看,我根本分析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