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心魔物发现。当太阳升起,温暖沙地时,再爬出沙堆,继续跌跌撞撞地前行,感觉好像根本没有休息过。
他不停地赶路,日复一日,夜复一夜。在缺乏食物、休息,以及少量饮水的情况下,他的身体日渐虚弱。他的皮肤龟裂渗血,但他视而不见,咬牙坚持。日光越来越炽,但地平线依然远在天边。
他的鞋不知道掉在什么地方了。他不确定什么时候掉的,怎么掉的。他的脚掌直接踏在滚烫的沙地上,烧痛灼伤,长满血泡硬茧。他撕下衣袖,将脚掌包起来继续赶路。
他不时跌倒,有时候立刻爬起,有时候会昏厥一会儿。有时候,他会在跌倒后一路滚下沙丘。精疲力竭的他将这种情况视为好运,因为这样可以让他减轻下坡的痛苦。
饮水耗尽时,他已经忘记自己走了多少天了。他沿着沙漠大道往前爬,但对于还有多远没有半点印象。他的嘴巴干裂,就连伤口和水泡都不再分泌脓汁,仿佛身体已烤干了。他再度跌倒,接着努力为自己找寻再度爬起来的理由。
亚伦突然惊醒,满脸汗湿。天黑了,这个事实令他有些绝望,但他根本没有力气害怕。他低下头,发现自己的脸浸在绿洲的池畔,他的手泡在水里。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抵达的。他最后记得的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是什么。他不知道自己如何穿过沙漠,但他并不在乎。他成功了,这才是重点。深处绿洲尖塔的魔印守护下,他安全了。
亚伦贪婪地饱饮绿洲的池水。片刻后,他开始呕吐,接着强迫自己小口喝水。口渴的问题解决后,他再度闭上双眼,一个多星期以来第一次睡得如此安稳。
起床后,亚伦前往绿洲储藏库大肆搜刮。除了食物,他还拿了许多补给装备:床单、草药、一组备用魔印工具。由于身体虚弱,接下来的几天他都在吃晒干的食物、饮用清水、清理伤口的程序中度过。几天过后,他可以外出采集新鲜水果。一个星期后,他有力气捕鱼。两个星期后,他可以在不感到疼痛的情况下站起身来,伸展四肢。
绿洲中存放着足以帮他离开沙漠的补给品。或许他会半死不活地爬出沙漠边缘的贫瘠荒漠,但换个角度来看,那也算是希望。
绿洲储藏库中还有几根长矛,但与被夺走的伟大的金属长矛相比,这些尖锐的木棍简直令人感到悲摧。在缺乏亮漆补强魔印的情况下,刻在木柄上的符号一旦刺中地心魔物坚硬的外壳,立刻就会损毁。
那该怎么办?他有足以烧结恶魔性命的魔印,但缺乏可刻在上面的武器,这些魔印根本毫无用武之地。
他考虑在石头上绘制攻击魔印。他可以抛掷石头,甚至拿石头砸地心魔物……
亚伦哈哈大笑。如果他要跟恶魔接近到那个地步,不如干脆把魔印画在自己手上算了。他顿住,认真考虑这个想法。可以这样做吗?如果可以,他就等于拥有没有人可以夺走的武器,没有地心魔物可以击落或者趁他空手时偷袭的武器。
亚伦取出笔记本,研究画在矛头以及矛尾上的魔印。这些是攻击性魔印,刻在矛身上的是防御性魔印。他注意到矛尾上的魔印没有与其他魔印连接,矛头上的魔印也是如此。这些魔印各自独立,同样的符号不断重复,刻满一圈,矛尾的底端也有,或许它们各代表劈砍与猛击两种不同方式。
随着太阳西沉,亚伦在沙地上绘制猛击魔印,反复练习,直到有把握。他从魔印工具中取出刷子和漆碗,小心翼翼地将魔印漆在左手掌心。他轻轻对着魔印吹气,直到漆完全干透。
画右手就难多了,但根据经验,亚伦知道只要聚精会神,左手绘制魔印的功力不比右手逊色,只是要花比较长的时间。
随着黑暗降临,亚伦轻轻活动手掌,确保这些动作不会造成魔印漆龟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