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堡的儿时记忆,是否真的发生过?

    若是事实,掉包前的母亲到哪去了?

    直到前不久仍被我视为母亲的那个母亲,究竟是谁?

    那束头发意味着什么?

    我很害怕。总觉得这本手记接下来一定写到了一开始的母亲。消失的母亲其实已被杀害,该不会在这笔记本的某处详实记录了她为何被杀,如何被杀吧?

    立刻将笔记本放回纸箱底层,关上壁橱拉门,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这也是选项之一。顺利的话,应该会渐渐把刚才读到的内容视为幻想,最后撇一诸脑后吧。

    然而那是不可能的,我心知肚明,我不可能不把这些看完。哪怕看完之后会变得多么不幸、多么后悔。

    高中毕业后,我随波逐流地进了两年制的专门学校。

    我已经很了解什么样的态度会显得与周遭格格不入,什么样的态度会让人当自己是普通人。虽然还远远不到积极社交的地步,至少已能融入他人之间过日子。

    处在为将来的职业烦恼、对甜美的恋爱幢憬的学生之间,对于压根不知百合心的他们,我怀着强烈的优越感,同时也感到一种可悲的羡慕。

    我当然已经知道,实际上没有百合心(Yurigokoro)这种名词。很久以前,大概在小学五、六年级时,我就发觉了。

    如今想来,小时候那个医生说的八成是“依靠(Yoridokoro)”。他大概是说,这孩子欠缺了“感觉上的依靠”或“认知的依靠”或“情绪的依靠”。他总是一边推高眼镜,一边喃喃低语,所以我年幼的耳朵大概没听清楚。不过话说回来,这还真是可笑的误会。

    然而,事到如今这完全不成问题。因为百合心早巳在我的体内,成为只属于我一人的名词,牢牢地扎根。已经无法订正,已经无能为力了。

    我用那个名词来表达我日常欠缺的一切,表达言语难以形容的一切。除了它还有什么字眼能够在某人的生命消失时,用来表现那匪夷所思的现象?

    附带一提,我不再去那间医院,是在小学二年级时。

    最后一次看诊时,母亲问医生,这孩子后脑的瘤是否会这样日渐缩小,最后在某日消失。

    “我无法预测。因为这种病例极为罕见,所以有很多东西都还不清楚。老实说,我甚至很想解剖那个瘤,看看里面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晚,母亲流泪对父亲诉说这件事。

    她似乎无法原谅医生居然对活生生的孩子说出解剖这种字眼的轻率,从此再也不去医院。

    无论如何一定要避免引人注目,向来只想着这点的我,却在偶然间与一名女学生开始说上话。

    在学校附近的超商,我正好与偷东西的她对上眼。

    姑且就称她光子吧。

    当时我走到店面后方想买宝特瓶装饮料,却发现光子在那里,手腕挂着塞满商品的购物篮,从篮子里抓了一袋零食塞进毛衣下摆。

    光子在校内小有名气。因为她像大病初愈般地骨瘦如柴,而且化着任谁都会忍不住回头多看一眼的浓妆。她不跟任何人说话,总是独来独往,无论走路或坐下,一举一动都像罹患视野狭窄症似地不太自然。

    她发现我时,也没有特别惊慌,甚至浮现一抹浅笑。

    我也跟着笑了,一边指着天花板角落的防盗用镜子给她看。从收银台显然可以将光子的位置看得一清二楚。

    于是她慢吞吞地,把刚才想藏起的商品连同其他几种零食自毛衣拽出,放到装满食物的篮子上。

    “要买什么吗?饮料?”

    她的声音意外清亮,看来可以正常说话。

    我点点头,从货架取出一瓶宝特瓶饮料。

    “就这样?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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