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认罪服罪,动摇不定。管理所的同志抓住这一时机,因势利导,选择认罪较早、态度较好、职位较高的古海忠之,促使他在战犯大会上公开坦白认罪。
古海忠之是“满洲国”的最高代表之一,是伪满国务院总务次长,是溥仪的操纵者,在战犯中是最有影响的人物之一。在大会之前,许多战犯议论:“古海忠之能向中国认罪吗?他是日本天皇的代表,是侵华战争决策人之一,他能背叛天皇吗?也许他会‘杀身成仁’为部下做出榜样。”猜测纷纭。根据一些战犯的揭发,古海忠之为了镇压中国人民的反抗,曾颁布了“治安矫正法”,设立了“矫正辅导院”,从此监狱林立、警察横行,残杀我爱国志士和无辜群众以千万计,甚至集体屠杀、刀劈示众。古海忠之在战犯大会上交代了以上的罪行,并说:“我犯了极为严重的滔天大罪,我向中国人民真诚地谢罪,过去我认为使中国人民遭受种种灾难、悲惨和不幸,是为了日本的利益,也是为了自己光宗耀祖。现在我认识到,我简直是一个失去人性的恶魔,是一个不可饶恕的战犯。许多日伪官吏,执行我制定的法令,犯了各种罪行,我应负重大责任,我推卸不掉夺去1200万中国人民的宝贵生命、掠夺中国500亿美元财富的重大责任,请求中国政府给我以正义的制裁,追究我的全部责任,处我死刑,以教育日本后一代,不再走我的路。”古海忠之的交代,不仅打动了中下级战犯,也开始动摇了一些上层战犯。但是,使将校级战犯真正坦白交代还需要进行斗争。有些战犯害怕坦白了会加重处罚,甚至会为中国当局提供杀头的司法依据。我们研究,他们所以不作交代,还是因为他们有个精神支柱,就是“天皇至上”和“大和魂”、“武士道精神”。必须摧毁他们的精神支柱。
发动思想改造,开展政治攻势。以政治教育为中心,从击破他们的反动世界观入手,组织他们学习《社会发展史》、《日本资本主义发展史》、《美帝国主义在日本的罪行》、《日本人民的前途》、《国际法》等。凡是学习好的,予以表扬;个别拒绝学习的,单独关押,加以隔离。为了把学习深入下去,消除他们坦白交代后会加重处罚的疑虑,进一步宣传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政策,并提出三个问题,要他们讨论:
(一)是谁把你们推上战争犯罪道路的?
(二)应当如何看待发动战争的天皇?你们是怎样充当了天皇枷锁下的牺牲品的?
(三)怎样才能结束监禁生活,走一条新生之路?
经过学习讨论,许多战犯思想斗争更加尖锐,在思想教育和政策感召下,很快掀起了坦白认罪和检举揭发的高潮。日军一名大尉中队长,罪行严重,交代比较彻底。他坦白交代说:“过去我崇拜天皇,当了日本军国主义的忠实走狗,他们把我驱赶到侵略中国的战场,我却认为是优等民族指导劣等民族的正义之举,甚至把杀人放火当做忠君爱国的英雄作为。1943年底,袭击湖北省向阳寺村时,使全村化为火海,成千人被杀绝,我那以卖鱼为生的父亲,当过纺织工人的母亲,希望我犯下这样的罪恶吗?不是!是我的上官!是日本军国主义!我要控诉!”通过这次学习和揭发控诉,不少的战犯有所醒悟,认为美帝国主义进驻日本,同样在践踏日本人民,所谓侵略中国是“民族生存论”,完全是欺骗日本人民。但是少数将校级战犯,仍然不肯低头认罪。有的说:“杀人放火都是下级军官干的。”这就激怒了尉级战犯,他们纷纷起来揭发。如日军少将旅团长长岛勤的部下,起来指着长岛勤说:“请问哪一条罪行,不是你们发令犯下的,难道所有的罪行都是我们部下的?没有你们校官、将官的份吗?!”问得长岛勤哑口无言。经过几次较量和瓦解,日本战犯也开始分崩离析。从此开始,他们为了争取宽大,都开始坦白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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