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姆拍了拍飞行员的肩膀,指了指下游的方向。
“工兵”在小路的叉路口等着他们。河水就是在那里转向,咆哮着向山谷倾泻而下,冲出一条长长的河道。搬箱子的修道士沿着河谷小路排成了长长的一行,每人头上顶着一个弹药箱,正向水面上方的高地行进。
苔茜的担架走在队伍的后面,罗兰和尼古拉斯一人一边,帮着担架员扶着担架,走过这段崎岖不平的山路。
“汉西斯哪去了?”尼古拉斯对着前面的“工兵”喊到,他手搭凉棚,从这一大队人中辨认这个高大修道士的身影。
“我还以为他和你在一起呢。”“工兵”应道,“从我们离开断崖后我就一直没看见他。”
尼古拉斯转身向他们的来路望去,一直望到那片荆棘林也没见人影。
“该死的家伙。”他喃喃地自语,“我们也不能回去找他啊。他只能自己找到修道院去了。”
此时,他们又听到微弱但是又熟悉的螺旋桨声,从酷热,潮湿的云团下传来。“是飞马公司的直升飞机!听起来冯·席勒他们正飞向泰塔水潭方向。他一定已经知道我们去了那儿。”尼古拉斯憎恨地说,“一点儿也不浪费时间啊,就像一只嗜血的秃鹫。”
罗兰也抬头顺着声音试着分辨出乌云中的直升机。由于奔跑她的脸颊通红,被汗水湿透的卷曲的头发贴着脸颊。她愤怒地说道:“如果这些流氓也进入墓穴的话,真是对这个圣地的亵渎。”
突然,尼古拉斯绕过担架来到她身边,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神情严峻但坚定地说:“你说得对。你先和苔茜到修道院里去,我马上就回来。”未等罗兰表示反对或质问,他已向“工兵”大步跑去。
“尼克,你去哪儿?”罗兰也随后跑了上去,正听到尼古拉斯对“工兵”说:“这两个女人我就交给你了,照顾好她们。”
“你要去哪儿,尼克?”罗兰问道。
“一件小事,时间不会太长。”
“你不能回去。”她恐惧地说,“他们会杀死你的,甚至更糟。你看汉姆把苔茜弄成什么样了……”
“别那么小题大做,我的爱人。”他笑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尼古拉斯已深深吻住了她的双唇。她还从没在众人面前如此表现亲密关系的慌乱和羞涩中解脱出来,他已经把她轻轻地推开,说:“好好照顾苔茜,我会和你们在船上会合的。”
没等她进一步反对,他已转身跑出队伍,迈开大步向山谷飞奔,已不给她任何阻挡的机会了。
“尼克!”她在身后绝望地叫着,他仿佛没听见一样,沿着河湾向上游继续奔跑,跑回河坝的方向。
漫步者直升机沿着大坝下蜿蜒的河道低飞。他们已能望见两个峭壁间的断崖底部,幽深无水,只能偶尔看到平静的泰塔水潭的水面泛着微光。
“他们在那儿!”汉姆指着正前方,在断崖边有一小撮人。
“最好清楚他们是不是沙夫塔!”冯·希勒的声音里明显带着惧怕。
“绝对不是。”汉姆大声地安慰他说,“我认得出诺戈,站在他身边的那个大个子就是修道士汉西斯·谢里夫,我们的线人。”他让自己的声音高过机械的运转声,对飞行员大喊道:“你可以飞下去着陆了。那里!诺戈向你挥手呢。”
直升机降落着陆了,诺戈和汉西斯都跑了过来。两个人左右各一边,搀着冯·席勒走下座舱,伴随着螺旋桨的轰鸣声向他报告情况。
“我们已经安全占领了这里。”诺戈报告说,“我们已经把沙夫塔游击队赶到河那边的山谷里去了。这位是修道士汉西斯·谢里夫,他曾经和哈伯一起在法老墓中干活,他对里面的通道了如指掌。”
“他会说英语吗?”冯·席勒迫切地看着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