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头低下去,似向死人头上啃咬,也未看清,前车两同行已为持刀贼所杀。
二商见状,心胆皆寒,连声哭求。佩刀贼理都不理,自将车夫喊到一旁,不知说些什么,吓得那两个车夫跪在地上。周身发抖,人却未杀,耳听男贼低声呼喝,另一镖师似知无幸,怒喝:“该万死的恶贼白骷髅!迟早自有报应。太爷和你拼了!”边说边朝男贼猛扑,看去好似情急拼命,不知怎的,人影一闪,镖师当先往斜刺里纵去,男贼跟踪纵起,前面镖师还未落地入男贼已凌空追到,当头下击。镖师情急,回刀往上一撩,吃男贼一掌打飞,再一掌,人便怒吼倒地,头被打碎,女贼忙即赶过。
二商这才看出,这男女二贼将人打死不算,并将人脑生吃下去,正吓得要死。三贼已自会合,后二贼面具也照样戴上,低声商计了一阵便同走来,先将死尸连货物装满一车,逼着车夫上路,随又来了三贼步行相随。女贼跳上车去,和二商同坐,先问:“要死要活?”一面打出旗号向二商威吓,说她便是五六年前纵横两湖河南一带的大盗白骷髅,如肯照她所说行事、虽然伤财,命却保住,否则连他全家鸡犬不留。
二商久在外面往来,早就听说这伙恶贼的厉害,稍一违抗,非但本人必遭惨杀,全家性命也都难保,另外还要连累许多人的性命,吓得心胆皆裂,哪里还敢违抗?颤声应诺,哀求饶命。女贼随将二商两眼蒙上,告以少时将有两个病人与他一同投店,一切照她所说行事,稍微泄露,或是词色被人看出,死法比二镖师更惨。
二商也不知所去何处,隔了半日,到一隐僻无人的荒林之中,被人将蒙眼的布揭去,睁眼一看,只剩自己一辆马车停在那里,身边横着一个少年,头包有布,只眼和嘴露在外面,另外还有一个年纪稍长,也是装作病人,刚刚上车。忙即让开地方,一听口音,耳是那男女二贼假扮,再看车夫,也换了人,哪里还敢怠慢?女贼见二人惊慌拘束,笑道:“你们这样变脸变色,容易被人看破。要装不成,你们休想活命了。”二商知道女贼凶毒,吓得心都发抖,没奈何只得勉强镇静,试探着请问如何做法,连说好话。
男贼口气却极温和,劝道:“你二人不要惊慌,我夫妻向来说话算数。你只当没有此事,越随便越好,词色惊慌固是自寻死路,便对我们恭敬太过也不相宜,必须装着是你亲人途中患病,前往投店养息。你只做得自然,至多明午便各分手,此后再不走口乱说坏我的事,便可回家过年了。”
二商以前本有耳闻,知这一双恶鬼说得出做得到,明知此行必有深意,但是无法与抗,只得连声应诺,勉强把气沉稳,照着所说演习了几次,在二贼婉言劝告指教之下,渐渐言动自然,回复常态。二贼随命开车,走出不远,瞥见林旁坟地里立着几个贼党,旁边放着一具尸首,死状甚惨,树上还系着一匹好马,定睛一看,正是先送红货的那个老镖师。女贼随又说起镖师先被擒住,被迫投降,已可免死,因试出他不是真心,致遭惨杀。二商自更害怕,哪里还敢生心,又知二贼无入能敌,除却听他所为,无法与抗,所以住店时节做得极像,除老幺外,加店中诸位英侠先均无人警觉。
二贼此来,本有深意,非但想要窥探诸侠机密,怀有毒念,对于王标父子和杨老幺也是恨之入骨,意欲就便下手,惨杀泄恨。也是二商机警,暗中留神窥听,得知二贼要杀王标,忽想起店主人为人甚好,前听镖师说他也是个江湖中人。身受二贼强迫,来此投店,不知是何用意,多半杀人谋财之事。代他遮掩,事情败露必受连累,心已万分忧急。
事有凑巧,二贼因忙了一天,腹中饥渴。二商故意讨好,一到便要了极丰盛的酒菜,甚是殷勤。二贼饥饿头上,又因住在后套间内,一时疏忽,忘了顾忌,以为二商胆已吓破,空院无人,又无本领,决不敢于反抗,坏他的事,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