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捉摸,以为疑兵之计,平日由这几个党徒暗中送信。
“依他本心,原想在此隐伏数年,等待时机,把昔年受伤逃走的女教主寻到,他那吹弩毒针也全练成,然后号召徒党大举报仇。无奈天性凶残,又贪又狠,那小脚婆娘骷髅仙姑李金莲性更凶毒,以前杀惯了人,闲来手痒,又爱吃人心人脑,非此不能快意。为了老巢所藏金银堆积如山,均被中条诸侠拿去救了灾荒,想起心疼,怂恿男的,说这一带虽然临近官道,但是地方穷苦,仇敌都知我们享受已惯,踪迹必在西南诸省或是江南一带,隐藏待机,同党也必还有不少,何况我们符记信号又常在西南一带发现,决想不到会在这里隐身,稍微出手,决可无妨。年景虽然不好,左近城镇中还有好些老富户,每隔数月开上一两次斋,仍照以前杀鸡吓狗、阴阳两面方法,只把符记不用,苦主恐遭灭门之祸,自然不敢声张,官府如有耳闻,只消夜间前往稍微警告,也可无事,再像昔年盛况虽办不到,好歹也可积蓄一点。
“男的立被说动,始而每年只害一两家,自去年春起,河间府数百里方圆以内有钱人家,差不多已有多半遭殃。狗贼胆子也越来越大,渐渐故态复萌,隔不多日便想杀人快意。先还专挑富家下手,近因年景更坏,有钱人家差不多已有一半以上被害,下余不是不知底细,便是出手不顺,犯了他门中的忌讳,临时中止,女的又喜吃人脑,于是贫富不分,一体下手。近两月来,至多三数日,必要出去一趟,每次出手,多是白天假装生病,女的先行,天明前起身,深夜回转。他夫妻脚程极快,一夜往返数百里不算回事,表面上不曾离开,人却被他们害了不少。尤其每年春天,推说回家祭祖,一去多日,害人更多。
“因其行路如飞,每到一处,只抢一家,天性多疑,虽喜杀人,却有不少忌讳,除有几家富户无故撞见凶神,家败人亡而外,余者当时并不一定全遭毒手,不过他一出马,照例是要见红,手法又极残忍阴毒。苦主全家见此凶残和他那一身惊人本领,保得性命的人已是万幸,哪里还敢违抗,向外泄漏!官府多半事前受有警告,被他镇住,苦主不敢出头,正合心意,自更不敢多事。
“这一半年来,我见狗贼伤人太多,早就料有今日,总算他们照例不吃窝边草,又因以前道路不同,不曾迫我入伙,还算运气。想起他初来时,我怕他凶威,事前又将面具当面揭下,只要说一不字,全家便有性命之忧,不敢违抗,将其留下。因恐强我人伙,终日愁虑,茶饭难安,后才看出对方看我不起,无事从不往还,方始放了点心。近来见他越闹越凶,恐受连累,几次想往武当山,令玉儿向梁道长告密,均恐被其看破,未敢妄动。他那对头仍寻到此地。这班异人侠士,久有耳闻,但未见过。你再见时,探那口气如好,速对我说,我还有话想告知他们呢。”
老幺听出陈三外号恶鬼,忽想起那日于相公房中所见鬼影,脱口说道:“原来这厮外号恶鬼,莫怪打扮像个黑骷髅呢。那日我往西偏院,他不知何故会在房内出现,此时于相公正脱衣服要睡,听我惊呼,追出询问。同在房内,于相公竟未惊觉,莫非这厮还会邪法不成?”王标闻言大惊道:“他夫妇人皮骷髅面具只一戴上,便非杀人不可,怎会被人看见?店中又无凶杀之事,快把详情说出,好作准备。”老幺大惊,便把前事说了。
王标一听,老幺所见乃是一个通身漆黑。头似骷髅的怪人,再一盘问当夜所见所闻,忽然惊喜交集,略一寻思,悄声说道:“这位大侠在我店中多日,我竟未看出分毫形迹。这太好了,怪不得你未遭毒手呢。”老幺问故,王标笑道:“这两起人,一善一恶,都戴一张人皮面具,但有黑白之分。恶的以前为首盗党共是五人,每出行劫杀人,必戴这种骷髅面具,但均白色,夜行衣上绘有白骨。这面却只一位隐名大侠,也戴人皮面具,颜色却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