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峭的基座以及四周环绕的深水,耸了耸肩膀。不,不会有危险。世上没有人能进入他收藏珍品的圣地。
没有人能够进入,也许是的,但是亚森·罗平呢?对亚森·罗平来说,难道有什么大门、吊桥、城墙能阻止他进入?只要亚森·罗平决心达到目的,就是最难克服的障碍,最谨慎的防范措施又有什么用?
当天晚上,他写信给鲁昂的共和国检察官,附上这封恐吓信,请求援助和保护。
检察官很快给他回信说:亚森·罗平现拘禁在卫生检疫所监狱,受到严密看守,不可能写信,该信只可能是一个喜欢捉弄人的家伙写的。无论从逻辑、理智还是事实上看,情况都是如此。然而,为了谨慎起见,我们委托一位专家鉴定了字迹。专家说,信的笔迹与在押犯的字迹虽有某些相似之处,但不是出自一人之手。“虽有某些相似之处,”男爵只记住这几个可怕的字,他从中看出专家承认有可疑之处。在他看来,凭这一点就足以让司法当局干预了。他愈想愈害怕,反复地念信:“我将亲自上门去取。”特别是念到信上的那么明确的日期:九月二十七日星期三至二十八日星期四的夜里!……
他疑虑重重,沉默寡言,不敢把心事告诉仆人。在他看来,仆人们的忠诚是受不住考验的。他多年来第一次感到需要找人说话,需要听听别人的意见。既然本地司法当局不管他的事,他便不能再指望自己的自卫能力,准备去巴黎求一位老警察帮忙。两天过去了。第三天,他拿起报纸一看,不觉高兴得发抖。《科德贝克复兴报》登了这样一则花边新闻:
加尼玛尔!他正是加奥尔男爵要找的人!要挫败亚森·罗平的计划,谁能胜过老谋深算、不急不躁的加尼玛尔呢?男爵毫不犹豫。从城堡至小城科德贝克只有六公里。他获救有望,极度振奋,步履轻捷地走完了这段路程。
他多次打听这位探长的住址,均无结果,便向位于沿河马路中段的科德贝克复兴报社走去,找到了花边新闻的编辑。这位编辑走近窗户大声说道:“加尼玛尔?沿着河岸走准能碰到,手拿钓竿的就是他。我们就是在那里认识的,我偶然认出了钓鱼竿上刻的名字。喏,公园树底下的那个小老头就是。”
“身穿长礼服,头戴草帽的那位?”
“正是!啊!一个少言寡语,或不如说性情粗暴的怪人。”五分钟后,男爵走近这位大名鼎鼎的加尼玛尔,作了自我介绍,想与他交谈,没有成功,就开宗明义,说了自己的情况。对方一动不动地听着,两眼仍盯着快咬钩的鱼,接着把头转向男爵,带着极为同情的神气,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一番,说道:“先生,盗贼要行窃,通常是不会通知事主的。尤其是亚森·罗平,不会犯这类错误。”
“然而……”
“先生,请您相信,让这可爱的亚森·罗平再投罗网的快乐,会胜过我任何其他考虑。可寻我对您的话有些怀疑,因为这个年轻人正关在大牢里哩!”
“要是他跑了呢?”
“进了卫生检疫所监狱就别想逃出来。”
“但他……”
“他又不比别人强什么。”
“然而……”
“嗨,要是他跑了,那太好了,我再把他抓回来就是了。尽管放心睡大觉吧,别把这条欧鲌鱼吓跑了。”
谈话结束了。男爵回到家里,看到加尼玛尔毫不担心的模样,多少放了点心。他检查了门锁,悄悄观察仆人的行动。两天过去了,他差不多要相信自己的担心毫无根据的了。不会的,显然如加尼玛尔所说的那样,盗贼要行窃是不会预先发通知的。眼看那日期临近了。二十六日,星期二上午没有任何特别之处。但到下午三点,有个孩子按铃,送来一份电报:
男爵再一次陷入恐慌之中,寻思要不要向亚森·罗平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