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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战局发展也完全证实了这一点,韩信在平定赵国之后不久,果然遭到项羽的奇兵渡河偷袭。

    天时、地利、人和,汉军能胜算几分?利弊得失权衡,韩信该如何量裁?大战在即,此役该如何运筹?井陉关前的韩信,眉头紧锁,勒马望关沉思。

    然而,韩信不愧为韩信,在这天堑雄关面前,在咄咄逼人的赵军面前,韩信没有让四面楚歌、屡败屡战的刘邦失望,更没有让月下苦苦追赶挽留他的萧何丢脸。刘邦不枉为他设坛拜将,韩信更没有浪得“汉初三杰”之虚名。

    命运多舛的韩信明白,自己既非出身名门望族,也非来自官宦世家,而从小就父母双亡,一介布衣,家徒四壁,潦倒浪荡。只有建功立业才能功成名就。韩信不能忘记,早年曾被亭长之妻怠慢,受过漂母的嗟来之食,忍受过屠夫的胯下之辱。这曾经的一幕幕耻辱,一直是他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激励他发愤读书,熟演兵法,立志安邦定国,一展鸿鹄之志。

    只有运筹于帷幄之中,才能决胜于千里之外。兵马未动,战斗的风云已在韩信的脑海中滚滚翻腾,作战的蓝图画卷开始在他的胸中徐徐展开。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知己的韩信,第一个想到的应该是刘邦于此次大战前专门派给他的常山王张耳;要想知彼,韩信想到的还应该是张耳。虽然司马迁对此次大战的情报间谍战和张耳的活动着墨甚微,虽然后人一提起这次千古绝响的大战,就大肆赞叹韩信背水列阵的神奇无限,但我们还是能够从韩信知己知彼的透彻程度上,推断出张耳在这次大战中起着别人不可替代的关键作用。

    张耳本和陈余既是同事,又是同乡,都是魏国大梁人,早在大梁时就已是刎颈之交。

    前言已述,自巨鹿大战之后,两人相互猜忌怨恨,反目为仇,势不两立。陈余联合齐王田荣,击败张耳,张耳于是投靠刘邦。而陈余收复赵地后,重又迎立赵歇为赵王。

    曾经是刎颈之交的二人,此时又各为其主,聚首井陉关口,兵戎相见。国恨私仇,双方都恨不得立即置对方于死地而后快。这由友而仇,由爱而恨的置换,不仅令后人扼腕感叹,更是天助韩信消灭陈余,征服赵国。

    正是由于张耳这种特殊的身份和关系,韩信才能够很快得知,李左车建议的深沟高垒、坚壁不出、后方迂回、夺其辎重、断其粮道、伺机决战的奇谋良策,被陈余以“义兵不用诈谋奇计”为由而拒绝的赵军最高军事机密。

    韩信很可能也正是基于张耳的情报和策划,才得出赵军倾巢出动、老营无人留守的判断,从而才敢大胆采取背水列阵,引赵军决战于平野,派小股骑兵偷袭赵军营垒、拔旗易帜的作战部署。甚至我们还大可以胆推测,张耳有策反赵军部分将领、与韩信的两千偷袭骑兵里应外合的可能,否则,在赵军二十万对三万的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并不愚蠢的陈余怎么会倾巢出动,后营无人把守,连两千小股兵力都抵挡不住呢?看看后来的孙可望投清后,李定国顿陷窘境,张耳的作用就可见一斑了。

    所以,韩信与陈余在两军尚未交手之前,由于张耳的存在,胜利的天平已经向汉军倾斜了大半。

    而对于赵军而言,广武君李左车的先防后攻之计,可谓天衣无缝,老到毒辣,正好击中汉军的软肋。他敏锐而准确地判断,汉军“去国远斗”,势必“其锋不可当”;千里运粮、后勤补给必然困难。

    向陈余力主深沟高垒,坚壁不出,以奇兵迂回汉军背后,夺其辎重,断其粮道,置汉军于“前不得斗,退不得还”的困境,然后伺机决战,赵军必能获胜,否则,他们二人必被韩信所擒。这其实与韩信后来实施的背水列阵、拔旗易帜的作战方案,有异曲同工之妙。

    可叹的是,统率李左车的是有大儒之称、文人出身的古董派军人陈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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