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文江在《少数人的责任》一文中说:我们中国政治的混乱,不是因为国民程度幼稚,不是因为政治官僚腐败,不是因为武人军阀专横,——是因为“少数人”没有责任心而且没有负责任的能力。只要有几个人有百折不回的决心,拔山蹈海的勇气,不但有知识而且有能力,不但有道德而且要做事业,风气一开,精神就要一变。只要有少数里面的少数,优秀里面的优秀,不肯束手待毙,天下事不怕没有办法的。最可怕的是有知识有道德的人不肯向政治上努力。
慈禧本不厌恶新法,她曾读过康有为的《波兰分灭记》,并为之十分感动。但变法事业日益演变成帝后之争,犯了政治家的大忌讳,政变于是不可避免。事后慈禧说:“康有为要变法,为什么不找我?”
李鸿章签约割地太多,民怨沸腾,他的侄女婿蒯光典为他辩护道:“西欧诸国,割地卖地是寻常之事,如法国卖米西西比河七省予美国,俄国售阿拉司加予美国,德国割让来因河予法国至普法之战又收回之。国家能自强,则能收复失地;若不求自立,虽有土地,也必被瓜分。”
俾斯麦委婉地表示李鸿章只会打内战,李鸿章喟然长叹:“与妇人孺子共事,亦不得已也。”
李鸿章说:“我办了一辈子的事,练兵也,海军也,都是纸糊的老虎,何尝能实在放手办理?不过勉强涂饰,虚有其表,不揭破犹可敷衍一时。”
王闿运讲帝王之学,“以经学为基础,以史学为主干,以先秦诸子为枝,以汉魏诗文为叶,通孔孟之道,达孙吴之机,上知天文,下晓地理,集古往今来一切真才实学于一身,然后登名山大川以恢宏气概,访民间疾苦以充实胸臆,结天下豪杰以为援助,联王公贵族以通声息……斯时方具备办大事的才能。再然后,或从容取功名,由仕途出身,厕身廊庙,献大计以动九重,发宏论以达天听,参知政事,辅佐天子,做一代贤相,建千秋伟业;或冷眼旁观朝野,寻觅非常之人,出奇谋,书妙策,乘天时,据地利,收人心,合众力,干一番非常大业,以布衣为卿相,由书生封公侯,名震寰宇,功标青史。”(见唐浩明《杨度》)
清末名吏王瑚,别号铁珊,直隶人,在清朝官至道台。民国二年,直隶都督冯国璋请他出山,他主动要求降级做雄县知县,冯无奈之下只好同意。王照例拜谒各机关长官,拜见警察厅长杨以德时,杨看到他的名帖,很不高兴地说:“定州有个翰林王瑚,是大家都敬佩的,你也是定州人,难道不知道么?为什么取了个跟他一样的名字?”王慢慢回答道:“定州只有一个王铁珊,没有第二个!”杨以德惊讶地站了起来,说:“难道你就是铁哥?”王回答:“是!”杨呆了半晌说:“这样未免太屈尊了!”王笑道:“不过想替地方做点事,官的大小,是没有关系的!”王瑚刚直不阿,清廉自首,施政则雷厉风行,为近世官场难得的“异类”,有人评价他是“中国的堂·吉诃德”。
康有为从张勋复辟,梁启超则从段祺瑞讨伐张勋。有人问梁启超:“吾子投笔从戎,壮则壮矣。昔庾公之斯于子濯孺子,不忍以夫子之道反害夫子。今者令师长素先生(康有为)佐命新朝,吾子痛斥复辟党人罪恶,不留余地,不知令师作何感想。”梁启超答道:“师弟之谊虽存,政治主张早异,我不能与吾师同陷泥淖中也。”
1921年,《努力》周刊发表了胡适起草,蔡元培领衔,李大钊、陶行知、汤尔和、王宠惠、罗文干、高一涵等十四人签署的《我们的政治主张》一文,呼吁“好政府主义”。次年,吴佩孚支持王宠惠组阁,罗文干、汤尔和等人入阁,本届政府被称作“好人政府”。但是这个“好人政府”只维持了73天就下台了。
康有为多次上清帝书,曾专折请开制度局议行新政,请预定开国会期。及至变法六月,代折请定立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