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子恺曾忆及,其师李叔同对他说:“马先生是生而知之的。假定有一个人,生出来就读书,而且每天读两本,而且读了就会背诵,读到马先生的年纪,所读的书也不及马先生之多。”
曾国藩在家书中说:“吾辈读书,只有两事;一者进德之事,讲求乎诚正修齐之道,以图无忝所生;一者修业之事,操习乎记诵词章之术,以图自卫其身。”
张元济主持南洋公学译书院,按十分之四付给严复版税,为中国所仅有。严复于是能专力著述。
唐兰博学。民国时期,他在天津教家馆,任教之余,还给天津《商报》办学术性副刊,稿件全由他一人包办,用不同笔名发表,内容涉及经学、小学、诸子、金石、校勘以及诗词等等。吴其昌曾对他壮语:“当今学人中,博极群书者有四个人:梁任公、陈寅恪、一个你、一个我!”
林纾为最后一位桐城派,他的古文论,以桐城派提倡的义法为核心,以左、马、班、韩之文为“天下文章之祖庭”,“取义于经,取材于史,多读儒先之书,留心天下之事,文字所出,自有不可磨灭之光气”。
袁世凯搞善后大借款,六国银行请辜鸿铭任翻译。辜临去时说了一句名言:“所谓的银行家,就是晴天千方百计把伞借给你,雨天又凶霸霸地把伞收回去的那种人!”此语被当成英国谚语收入了英国《大不列颠辞典》。
章太炎于人情世故毫不知悉,出门即不能自归。他在东吴大学的同事黄人也是一个痴人。这两个痴人一次在茶馆小坐,结帐时才发现都没带钱,遂决定将章留下作人质,黄回去取钱。不料黄人回家后,正巧收到朋友寄来的书,于是一看成痴,将章抛诸脑后。
1918年,27岁的胡适到北大任教时,已成了全国知名的文学革命提倡者。林语堂以清华教员身份迎接他。两人见面时,林“犹如触电”。胡博士引用十五世纪人文主义者伊拉斯摩斯从意大利返回祖国荷兰时的豪语说:“我们回来了。一切都会不同了。”
有一次胡适之的朋友们在胡家里聚餐,徐志摩像一阵旋风似地冲了进来,抱着一本精装的厚厚的大书,是德文的色情书,图文并茂,大家争着看。胡适之说:“这种东西,包括改七芗、仇十洲的画在内,都一览无遗,不够趣味。我看过一张画,不记得是谁的手笔,一张床,垂下了芙蓉帐,地上一双男鞋,一双红绣鞋,床前一只猫蹲着抬头看帐钩。还算有一点含蓄。”
蒋梦麟和陈独秀都中过前清秀才,惺惺相惜。晚清秀才有两种,一是考八股的秀才,人称“八股秀才”;另一是废八股改策论后的秀才,称“策论秀才”。一般以“八股秀才”为正宗,且更值钱。一次,陈问蒋:“你是什么秀才?”蒋答:“策论秀才。”陈说:“那你这个秀才不值钱,我可是八股秀才!”
周作人看中国书(包括所有的文学艺术)有一条标准非常独特,就是看作者“对待人的态度”,特别是“对待女人儿童的态度”,所以中国书惟有《红楼梦》是好的,《西游记》和《聊斋志异》可以给儿童带来乐趣,也可以一读。《水浒》里他最喜欢鲁达,最憎恶的是武松,原因就是武松杀人太多,杀嫂子,还血溅鸳鸯楼,格杀勿论,虽然是中国传统中的英雄,其实是狗熊;而鲁达在水浒英雄中杀人最少(仅仅一个),也是无奈和失手。
周作人读书万卷,他说:“我最为佩服的中国思想家只有三人:一是汉王充,二是明李贽,三是清俞正燮。”
顾颉刚出身苏州的诗书世家,康熙皇帝下江南时看到顾氏文风劲盛,特誉其为“江南第一读书人家”。
庐山松门别墅是陈三立的故居之一,陈寅恪一生只去过一次,但是非常喜欢。寅恪的后人想把他迁葬于此,但遇到了很多阻力。后来画家黄永玉看了《陈寅恪的家族史》一书,